“可是——”左伊那邊沒說完,就不知對哪個親戚大聲喊道,“我在陽台打電話呢!我沒抽菸!我跟你說過我早就戒——”她聲音忽然小了下去,“戒得差不多了…”
“你家人叫你啊?”喬安問。
“哎,讓我幫我小表弟補課呢!他們每次看不到我,都懷疑我出去抽菸了。不管他們!”左伊有點惱,又不知對哪個親戚喊道:“我是在給朋友打電話!不是男的!我說了我沒出軌!”
喬安笑出了聲。
左伊憤憤道:“總是懷疑我出軌,你說我像是出軌的人嗎?”
“我快到站了。”喬安說,“你們那邊親戚多,我就先不打擾了。咱們回香港再約吧。“
左伊的春節,是一家老少在熱帶島嶼的海邊別墅團聚。而喬安這邊,卻拖著行李箱下了火車。車站是幾年前新建的,月台上慘白的燈光打在慘白的地磚上,寥寥幾個人下了車,很快就走開了。
出了車站,墨色的夜空中月朗星稀,寥寥幾盞路燈仿佛夜色中朦朧的鬼火。北方冬季乾燥的冷氣迎面而來,哪怕喬安已經換上羽絨服,也被許久未曾體驗的寒風凍得打了個寒顫。她深吸一口氣,吐出一串轉瞬而逝的白煙。行李箱的滑輪碾過粗糙的地面,發出沉重的聲音。喬安穿過一片拉客的黑車,找到了她二叔的車。二叔在車外等著,戴著一頂氈帽,縮著脖子,叼著煙。見到喬安走近,他把菸頭丟到地上踩了踩,接過喬安的箱子,放進後備箱。
“二叔。”喬安側身坐進副駕,和二叔寒暄,“辛苦您,這麼晚來接我。”
二叔帶著一身煙味坐進駕駛位,轉了轉鑰匙,啟動了發動機。他看了喬安一眼,笑道:“今年又是一個人回來?”
喬安當即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然而自從她本科畢業以來不斷地被催婚,早已習慣。她笑著應和道:“可不是。”
二叔把車開出停車位,老氣橫秋地說道:“哎,你這轉過年來也三十好幾了,老姑娘咯。”
喬安強壓心中不悅,轉移了話題:“二嬸和強強最近還好嗎?”
“你二嬸還是老樣子。”二叔道,“強強來年要高考了,還是吊兒郎當的,不上進。你好好和他聊聊,勸他好好學習。我和你二嬸以後還指望著他呢。”
喬安忍不住想嘆氣。堂弟強強從小不愛學習,當初差點考不上高中,還是二叔托關係花了不少錢把他塞進了當地還不錯的學校。可是強強的成績爛泥扶不上牆,常年倒數,二叔二嬸不知花了多少錢給他報補習班,請家教,都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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