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苓膏也是裝在小盅里,漆黑的膏體,在燈光下微微反著光,他用勺子把龜苓膏劃散,澆入煉乳,原本漆黑的龜苓膏立刻就多了一抹奶白,奶白又很快被侵染成淡淡的褐色。
溫苓看到他吃了一口龜苓膏,然後整個人有點頓住,忽然想起來他吃龜苓膏超級怕苦,就想……
難道他剛才看我,是覺得龜苓膏的煉乳不夠?
不夠直接說啊!看什麼看!真以為自己的眼睛會說話啊?
她一面腹誹,一面拉開收銀台的抽屜,找到喝檸檬水時偶爾用到的蜂蜜,拿了一條,走過去,手腕輕輕一動,蜂蜜就揮到了蔣淮南面前。
“啪。”
蔣淮南看到面前多了一條蜂蜜,抬起頭,疑惑的問:“怎麼給我這個?已經有煉乳了。”
溫苓比他還懵,“……你剛才看我,不是想說龜苓膏很苦嗎?我這兒的龜苓膏比學校食堂的還苦。”
蔣淮南反應過來,“我剛才是……”
話到嘴邊,看到她溢於言表的“吃個龜苓膏害怕苦你行不行啊”的吐槽,又立刻咽了回去。
改為一本正經的點頭:“很正常吧,有的人怕苦,有的人不怕苦,我就是非常怕苦,就像你非常怕酸那樣。”
溫苓對酸味的感知比常人要敏銳些,他們以前有時候吃同一個橘子,他覺得挺甜的,她卻覺得有點酸,要是他覺得有點酸呢,回頭一看,人家都被酸得齜牙咧嘴了。
所以有時候溫苓自己做個檸檬水喝,還得往裡擠多多的蜂蜜。
聽他提起這事,溫苓就撇嘴:“吃你的吧,話這麼多。”
蔣淮南一邊笑著把蜂蜜擠進龜苓膏里,一邊在心裡苦哈哈吐槽,好嘛,他們這是默契全無了呀!
不過這個龜苓膏真的苦,吃一口就能感覺到真材實料,蔣淮南為了多待一會兒,吃得磨磨蹭蹭的。
店裡客人越來越少,到晚上八點多,店裡的空位就漸漸多了起來。
溫苓把櫃檯上紙筆和號碼牌之類的東西收拾好,抬頭一看店裡,蔣淮南居然還在吃龜苓膏,不由得費解,有這麼苦嗎?苦得都吃不下去了,就不要硬撐了好嗎!
她搖搖頭嘆了一下氣,轉頭繼續忙自己的事。
蔣淮南磨蹭到後面實在堅持不住了,再怎麼樣龜苓膏也有吃完的時候,他只好抽了張餐巾紙擦擦嘴,結束用餐。
他走到櫃檯邊,溫苓低著頭在平板上寫寫畫畫,頭也不抬的拋出一句:“慢走,下次再來。”
“在寫什麼?”他好奇的探頭探腦。
聽到他的聲音,溫苓才反應過來,抬起頭讓他看了一眼,“下個月要換秋冬滋補湯水了,準備做新價格牌。”
蔣淮南有些驚訝:“店裡的湯不都是固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