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嗎?」安於柬笑看著兩人,衛雪榕沒了先前的戒備,但還是不能確定安於柬的真實意圖,至於祝青霄,他似乎對自己手中的杯子挺感興趣,上輩子,他大概會買上一二十對同系列的杯子放在家中,以便祝青霄想要時隨手可取,但現在,安於柬沒了這樣的心思,安靜地祝酒,在儀式上打盹,再拍兩張應付的照片,他就可以離開了。
「那我先干為敬。」話音剛落,安於柬抬起頭,冰鎮後略帶霜感的白葡萄酒滑入口中,沒有太多複雜的味道,倒是香氣泛入鼻腔,久久不散。安於柬是故意的,站著細品邊談邊聊他實在做不來,倒不如一口悶,草草結束話題。
祝青霄微眯起眼,淡淡開口,「不是不喝?」
安於柬怔了一下,他沒想到祝青霄會問,但也沒想回答,只隨口說到,「酒不錯。」又去尋第二杯。祝別察覺氣氛有些微妙,便上前找了個話題分散祝青霄的注意力。安於柬覺得自己多餘,酒這東西,不沾還好,一碰,欲望就被勾了起來,Leflaive產的霞多麗,平時他都捨不得喝。
嫌溫度不夠,安於柬招來侍者,要了第二杯。
「別喝太多。」安於柬偏過頭去,衛雪榕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身邊來。
「雪榕姐。」安於柬像喝多了一樣,眼神飄散,「我該喊你一聲嫂子的。」
衛雪榕拖著婚紗巨大的裙擺,在白色羊絨毯上走得有些吃力,聽到安於柬這樣稱呼,也不在意,「叫我雪榕姐就好。」
酒空了半杯,安於柬想,某種程度上,祝青霄和衛雪榕真還挺相配的,至少在他看來,兩人情緒都很穩定。「之前那次,是我喝多了,你就當我沒來找過你。」到底是心虛,安於柬再次高舉酒杯,「敬你,祝你和祝青霄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安於柬私下找衛雪榕的那次,他沒有真的威脅過她,只是那時在他看來,兩人的婚姻不過是利益捆綁。祝雲非去世後,祝家大半產業落在了祝青霄的肩上,雖然早期作為天使投資人,祝青霄已經初顯鋒芒,但沒有過硬的背景,祝家辛苦經營的的傳媒事業很容易被外人盯上。而衛家從仕多年,漁城上流圈子裡的長青樹,衛雪榕生在這樣的環境裡,手裡握著不少軟資源,但缺乏硬實力,兩人的結合,對雙方的發展前途都是有益的。
只是那時自己太過天真,用自己手上那點可憐的股份引導衛雪榕放棄,卻沒有想過,自己能給祝青霄帶來什麼,一個破產的公司?上輩子,他甚至還需要祝家來給他填帳。
「你…」衛雪榕卻沒有想像中的高興,眉頭微蹙,像把安於柬當作給雞拜年的黃鼠狼。
「你放心好了,我沒有不接受你。那天我真的喝多了,要說真有什麼,我只是覺得有些突然,祝青霄要結婚了。」說其他,衛雪榕未必會相信,她畢竟不了解祝家的前塵往事,只知道三人是兄弟,安於柬被趕出祝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衛雪榕也有耳聞,清楚祝青霄和安於柬關係微妙,不似從前。「雖然我已經和祝家沒什麼關係了,但你和他結婚,我替你們高興。」話已至此,安於柬不再多說,一口將剩下的酒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