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於柬垂下頭,看著被積水浸濕的煙,尖上的紅逐漸縮小,只剩青煙一縷,有什麼被無端澆滅了,可莫名有種不甘,翻上心頭,「是很廉價。」他重複祝青霄說著過的話,像是肯定,如果他還沒有死過一次,他活該受這樣涼薄的諷刺,可…「那談一點不廉價的,興世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有興趣嗎?」
祝青霄皺了下眉,「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安嘉荷的那套房子,你把房子給我,我同意放棄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安於柬昂起頭,這是一筆無論是誰聽了都會恥笑的買賣,他信心十足,祝青霄不會不同意。「現在就可以讓律師起草轉讓書。」
祝青霄點了點頭,承認這筆交易的合算。安於柬鬆了口氣。
「你覺得我會答應你?」祝青霄抱臂,那根藏有暗紋的領帶手肘處摩擦,「對嗎?」
被抽走底牌,安於柬大驚失色,「這房子對你有什麼用?這是她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祝青霄對此置之不理,走上前縮進兩人之間的距離,慢條斯理地解開手上的領帶,伸手控制住安於柬的雙肩,不容反抗地把人拉進懷裡,低下頭,絲毫不避諱安於柬憤怒的眼神,一點一點扣上之間被他解開的紐扣,替他系上自己的領帶,像在包紮一份禮物,最後,目光落在那朵躲在頸下的絨球雛菊,許是覺得不夠,祝青霄取下,別在安於柬耳後。安於柬想要掙扎,卻沒能成功。
「現在不是了。」祝青霄滿意地笑了笑。
「你——」安於柬想罵人。
「爺爺這麼做有他的目的,我不會違背他的意願。」祝青霄鬆開安於柬,「何況,有沒有於我都沒有什麼影響。」
安於柬只覺得他神經,他自己也神經,在這裡浪費口舌,浪費時間,他顧不了其他,轉身就想離開。
「去哪?」
「與你無關。」
「不多住一晚?」
「怎麼,你想我給祝家守靈,還是想我明天和你們一起去陵園?」安於柬刺道。
「不需要。」祝青霄走上前去,「只是,你還有其他選擇嗎?裕園的東西你都燒了,你母親那的東西,也要一起燒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