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壞到這個地步,我想,他們只是想要我心甘情願地交出這10%,我會盡全力保下禾園,如果保不下…以宗,答應你的歐洲游和假期可能無法作數了。」……
掛斷電話,安於柬撥通了祝別的號碼,毫不意外,對面只剩下機械女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安於柬沒有執著,轉而給夏將影打去了電話。
「餵?」不知為何,除了疲憊,安於柬還從這簡短的一個字聽出了生疏,仿佛一夜之間,天翻地覆,再不合時宜的激情也被利益所沖淡,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夏將影應該比他更早接到消息,卻沒有關心過他一句。「安?」
「你現在在哪?」
「我還在」難以遮掩的心虛,「我還在劇組。」
「是嗎?」安於柬自嘲地問了一句,他驀地想起上一世,他給過夏將影同樣的選擇,現在,他將同樣的問題拋給夏將影,如果夏將影拒絕,他也只會把這些歸因於人性的脆弱,而不是他看走了眼。
即使真是他瞎了眼,他也不願意承認。
「夏將影,和禾園解約吧。」
「不。」夏將影幾乎脫口而出,仿佛一開始就知曉他會說這樣的話,「我不會和禾園解約。
安於柬深吸一口氣,他原以為如此肯定的話會擊中他搖擺的心,可不知為何,他的湖沒有泛起一絲波瀾,在受過很多次傷,遭遇過很多次欺騙後,安於柬不敢只憑一兩句話估摸真心的分量,他太缺乏安全感,所以要的更多。「那就我和一起離開吧,將影,我們去國外,去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們存在的地方好好生活,我見過那一整面綠牆的樂器,你的那些古董唱片,只要你願意和我離開,我能給你一個實現夢想的純潔之地,我做得到。」
空氣凝結成霧,視線也跟著模糊了起來,安於柬抿唇等待著回答。
「抱歉,安,我不想離開。我…」支支吾吾、閃爍其詞,好似他有太多的選擇,而安於柬給的偏偏又不是他的最優,「如果你走了,禾園怎麼辦?」
心被劃上一道巨大的傷口,無助的安於柬不知道如何縫合,只能用棉球堵住失去控制的鮮血,有什麼東西如鯁在喉,苦澀,灼燒,令他痛苦無言,「夏將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