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祝青霄願意入場,他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我來是想和你聊聊我媽房子的事情。我接受你的建議,打算下個月就走。」
「有明確的目的地嗎?」祝青霄向後一躺,十指相握,語氣隨意,疲倦地閉上眼,好像對面坐著的不是自己的舊情人,而是社交場上不得不寒暄的路人甲。
「還沒想好。不過。」安於柬狡黠一笑,「夏將影挺想去維也納朝聖的,不過我不太喜歡太過復古的地方,帶他去澳大利亞看看袋鼠和考拉倒是不錯。」
祝青霄保持姿勢不變,聽完,微眯著眼審視著表情玩味的安於柬,「這就是你的決定?」
「不然呢」安於柬摸了下扶手,「是覺得我到了南半球,看不見人,放心不下是嗎?」
「你想多了。」祝青霄坐起身,按下對講機鍵,讓文秘送兩杯咖啡進來。
「我要雙份的奶和糖。」安於柬大聲嚷嚷道,只有一牆之隔的秘書無需通過內線,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只要咖啡。」祝青霄重複一遍,鬆開按鍵,面向安於柬,「你去哪,都和我無關。」
「是嗎?」安於柬撐住下巴,右手輕扣在胡桃木桌面上,「看來,你對我的事情,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感興趣啊,那我說點你我都感興趣的,祝別已經和我攤牌,我手裡10%的股份,他勢在必得,我還聽說,除了我,祝家的那些世叔…」
「咚咚。」文秘送咖啡進來,安於柬也不避諱,當著外人的面繼續說,「這麼說,你現在的處境比我還要危險啊,這地方是不是要換人呢,哦,我忘了,你倆都姓祝,誰坐在這椅子上都無所謂。」
文秘沒想到安於柬如此膽大,端咖啡的手不穩,差點撒到桌面上,一臉慌張地看向自家老闆,祝青霄沒什麼表情,讓人出去把門關好。
「你以為那些世叔都和你一樣蠢?」
安於柬早已對這些話脫敏,抿了一口咖啡,太苦,眉頭皺成一團,比起杯中烏漆嘛黑的液體,仿佛在是在罐里熬了三天三夜的中藥,安於柬更喜歡背後酒櫃開封的威士忌,他甚至還有閒心去擔心是否過了賞味期。
「糖和(咖啡)伴侶在咖啡機旁邊的盒子裡,想要自己去拿。」祝青霄有在辦公室內放置一台小型的咖啡機,但操作繁瑣,出來的油脂也不夠,不常使用。
祝青霄抬眼,「你倒是想得開,是誰求我用股份來交換房子。」
安於柬來了興趣,「是啊,我怎麼求你都不捨得,我是不曾想到,你這麼喜歡我媽留下來房子,你也知道,我一向大方,你這麼鍾意,那就讓給你好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