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青霄閉著眼,應付似的哼了一聲。
「你能放祝別離開,你也能放我離開。」偏偏在這樣溫存的時刻,安於柬提了「無禮」的要求,「有些事,註定錯過,你應該聽說過,執念而生,執…」
被堵住嘴,拇指貼上溫潤的唇,祝青霄忍住想要犯罪的想法,「你說過,我不信這些。」又擔心這一劑仍不夠猛,左右還會搖擺不定,強硬地塞下「定心丸」,「離開的事,我不會答應,你死了這條心。」
「可…」
「明天會來客人,我不在,你替我接待一下。」鬆開手,祝青霄十指相扣,平躺在床上。「你不好奇嗎?是你心心念念牽掛著的人。」
沒有得到想要的,重獲自由的路仍艱險坎坷,安於柬無心關心其他,無視祝青霄的揶揄,轉身以沉默代替言語反抗。
困意如潮水般湧上,安於柬無力招架,沉沉睡去,混沌中,又被重新擁入懷裡。......下樓,桌上布有準備好的早餐,整個老宅空無一人,連吳叔也不見蹤影,只有無死角運行的攝像仍在提醒安於柬不要妄想逃跑。
飯後,想像那日一般碰碰運氣,安於柬翻了翻修補如新的草坪,沒有發現意外多出的洞口。
客人比想像中來得更早,恍然發現自己還穿著睡衣,安於柬在立馬上樓和開門中猶豫不決,最後只好在鈴聲的催促下匆匆選擇了後者,離正門還有段距離,安於柬盤算了各種,從衛雪榕到李文泉,唯獨漏掉了眼前的可能。
門外,穿著Oversized石灰白短袖襯衫,搭配茶色抽繩褲的「藍顏」站在面前。看著那一頭燒成灰他也能認出來的棕色捲髮,安於柬僵在原地,很快將視線轉移到對方手裡的一小束粉白重瓣芍藥。
見到安於柬,對方看起來也挺意外,倒是並沒有流露多少尷尬神情。一時無措。
安於柬沒想到,自由離他如此之近,他這隻霸占主臥的鳩終於等來了前來宣誓主權的雀。
更沒想過會一語成讖,前幾夜還戲言,讓祝青霄邀請對方,自己絲毫不介意「三人成行」。
人就帶上花不請自來。
側身請人進來,又張開雙臂,呈現接花的姿態。
卻換做藍顏呆住,不明白安於柬的意思。
「怎麼,花不是給我的嗎?」安於柬語氣不佳,更像是在強裝不在意,來者是客,又想到祝青霄昨夜耐人尋味的話,和他一貫難以捉摸的性情,頓時覺得沒有那麼離譜了,「好歹我們也見過面,那天在酒吧。」
藍顏眨了眨眼,良久才開口,「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是來…」
「他不在。你要是有什麼想對祝青霄說的,可以等他回來。你要是對我好奇,想了解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也可以解釋。"安於柬沒想到對方還會吝嗇這麼一小捧花,不過,既是提前預告請來的「客」,多少也清楚今日的局面,只是對於刻意安排的狗血戲碼,安於柬沒有多少興趣,"如果都沒有,只是單純不想見到我,給我十分鐘,我馬上就收拾東西離開。」說完就要往二樓走去。卻被藍顏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