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我打算和朋友一起,以這裡為中心環遊一圈。」舉起橙汁,王子惟看向安於柬,「如果你有興趣,記得隨時聯繫我。」
「好。」安於柬同樣舉杯,沒來得及提及其他,匆匆答應下來。
那夜的對話無疑讓他歸於平靜的內心再起波瀾。
王子惟並不知曉。
年少時,他也曾如此瘋狂,只為了見到一片遠稱不上湖泊的小小池塘,便踏上前往歐洲各國的列車,去往卡洛的家鄉短暫停留。
可今非昔比,他好像早已失去勇氣,不想破壞好不容易尋覓到的平衡,又對難以預測的未知心生恐懼。
他早已不再想起過去。
他也不再夢到不該夢見的人。
只是怕打碎後,被他小心粘起、卻變得更加易碎的花瓶,因風吹而再次落地,增添新的裂痕。
可恥地逃避後,安於柬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生活軌跡,只是深夜,面對毫無進展的空白畫布,會時不時想起王子惟,想像他可能已經到達世界的另一個角落。
這樣的日子並沒有如願進行。
一封郵件的出現擾亂了緘默已久的心。
某個下午,門被敲響,遲疑地接過郵遞員送來的信件,打開卻是一張精緻的明信片,是安於柬未曾見過的雪山風景,還附有照片。
照片上,王子惟半拉下護目鏡,面對鏡頭露出肆意的笑。看到身上紅白相間的滑雪服和照片左側只微微露出一角的單板,以及背景處,高大壁爐里熊熊燃燒的火焰,安於柬猜想王子惟應該是剛剛結束,還未來得及換下裝備,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分享這一刻的喜悅。
翻過明信片,背後留有一行小字。
【致安於柬:剛完成一個漂亮的內轉,在山腳的紅色小木屋休息等待天晴,望和你分享。】......一個星期後,安於柬告別房東,再一次踏上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