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解蠱,那就是為了君長霓的事了。
司絲呼吸輕緩,不由得思索起來。
白日她接了生死令,和懷讓一同帶著君長霓離開寶明寺,其後淳于昌很快便帶人追了上來。
淳于昌一行人數本不多,再加之見色臨時起意,準備不充分,死傷慘重。
等他再出現在她面前時,他不知又從哪叫來些人,這些人武藝遠比不上死在寶明寺的那些,但礙於他們人多,她除去他們還是費了些功夫,最終生擒了淳于昌。
君長霓自是毫髮無損,前半道昏迷不醒,待到擊退了眾人,她也被顛簸醒了,她裝著睡,趴在懷讓背上,摸摸蹭蹭,嘴角險些翹到耳根。
懷讓自是什麼都知曉,身邊有人他不好斥責,只得板著張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他耳後的暗紅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思,愉悅又克制。
兩人隻字未言,暗搓搓互動著,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可情意流轉,她卻什麼都看出來了。
這樣一對感情純真的可人兒,一生良善,最後實在不該落得個陰陽相隔、殉情而亡的結局。
帶君長霓回來的過程,懷讓想必早已事無巨細悉數告知了君屹。
君屹這人生性嚴謹,做事滴水不漏,審完了旁人,再來審她,情理之中。
尤其這事還牽連著君長霓,他必定會慎之又慎。
司絲如是想著,心中疑惑依舊難解。
看著仍在專心作畫的君屹,她出聲輕喚,「殿下。」
君屹收了最後一道筆鋒才抬頭,面上帶著罕見的柔和,意態慵懶,話音低沉。
他沖她招手,「過來。」
又是這兩個字。
自那夜之後,每每司絲來到常春殿,他說的最多的便是這句,他似是毫不厭煩,從他的話音里,她甚至聽出了幾分愉悅。
君屹很喜歡掌控全局的感覺,且邊界感極強,他不喜旁人擅作主張,而他並未以『皇子』自稱,只這一瞬,司絲便知道那事跑不了了。
司絲心下稍沉,迅速代入角色,她緩步上前站定在君屹身側,距離不遠不近,低著頭,眼睛盯著鞋面。
君屹覷了她一眼,隨手將玉筆丟到硯台邊,唇角輕勾,漫不經心問道:「過來看看畫得如何?」
司絲稍停頓一瞬,趕忙抬頭靠近,仔細端詳。
那是一幅臘梅圖,畫得極好,司絲本身便是草木,和這些花花草草最是相熟,在她過往的記憶里,鮮少有人能將梅花凌寒不屈的傲骨展現的這般淋漓盡致。
字如其人,畫亦如此。
司絲靜看忖度,君屹也極有耐心等著,不多時,司絲鄭重道:「筆鋒遒勁,拙樸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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