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扶青看著他:「什麼辦法?」
直覺這辦法就是所謂的雄蟲的秘密的他敏銳地抓到了重點。
厄涅斯看向他,沒說話,只是將手裡的蟲蛋遞給他。
厲扶青接過兄長遞過來的蟲蛋,金色的眼眸牢牢地盯著他再一次問道:「是什麼辦法?」
些許雨被風吹進來,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厄涅斯往後靠在塔邊的護欄上,微眯著冰藍色的眼睛仰頭看著晦暗的天空。
他的長相很是靡麗稠艷,微卷的黑髮剛過耳,眼型狹長,眼尾微勾,眉骨到鼻樑的線條很是優越,斜著吹來的風帶起他額前的一縷髮絲時,無形的精神力也順著蔓延了出去。
厲扶青仰頭看著那些精神力,它們穿過雨幕,一連掠過縱橫交錯的懸浮車道,高聳的大廈,寬闊的廣場,如同蛛網般向著整個首都星蔓延而去。
風聲越來越大,颳得雨幕傾斜,樹冠搖晃。
晦暗的天光下,海特軍校的赫斯安澤,希利弗恩,待在家裡的赫斯安尼,首都星在做著各種各樣事的雄蟲都微微抬頭朝窗外望了一眼。
「不對啊。」回過神來的赫斯安尼放下手上的酒杯,眉頭不自覺地微蹙,沒記錯的話,這個月為蟲蛋建精神力核的應該是他呀?
厲扶青用精神力觀察著這些精神力絲,然後就見一點一點的光點攀爬上了這些精神力絲。
沿著精神力絲朝著遠處而去,轉眼就形成了晦暗天光下的又一層天幕,這些『天幕』中布滿了光點,猶如那在夏日夜晚搖曳著的星辰樹,美得很是靜謐。
那些光點是雄蟲的…生命力。
……
荒原陡然安靜下來,流動的風尚不及三蟲的呼吸聲刺耳,諾恩突然幾步跨上前一把揪過費比安的衣領,他張嘴想說些什,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強力的衝擊將他的思維能力衝擊得粉碎,整個思維都陷入了腐朽凝滯的泥濘里。
他腮幫緊繃,咬緊的牙控制不住地輕顫著,赤紅著雙眼死死地盯著費比安。
太荒謬了!
真的太荒謬了!
什麼叫做雄蟲只能活到五十歲左右?!
什麼叫做蟲族是吸取著雄蟲的生命力才得以存活下來的?!
諾恩的五官仿佛失去了控制能力,極盡扭曲,他根本顧不上自己的醜態,死死地盯著費比安,每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你,在,說,謊。」
這句話說不清是陳述句還是祈求。
他知道費比安說這種荒謬的謊的可能幾近於無,但他仍舊希望這是一個為逃走而編織的謊話,因為這話下面隱藏的意思太過驚世駭俗,那下面掩藏著的巨獸,會將他們過往一切的認知都顛覆個徹底,那太過殘忍……
費比安對上諾恩的視線,他看著面前雌蟲的可憐模樣,像是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內心既痛快又悲愴,他也希望自己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