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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餐桌上的雷勒和撒利亞,平均每隔上兩秒就扭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小身影,每看一眼,腦海里就有千百個念頭在轉。
他真的是阿提卡斯嗎?
怎麼會這么小?
他能吃辣嗎?
他手這麼短,夠到桌上的菜嗎?
好像夠不到。
這個念頭剛起,還沒等管家動作,雷勒已經起身將厲扶青夠不到的菜挪到他面前。
厲扶青仰頭看向他:「謝謝二哥。」
「嗯。」雷勒低低的應了聲,坐回原位繼續吃飯。
厄涅斯瞥了一眼一臉嚴肅的雷勒,將伸到一半的手給收了回去。
同樣起身伸手去挪菜的雷坦和撒利亞也紛紛收回手。
厲扶青坐的是管家赫伯特在倉庫找出來擦洗乾淨的寶寶椅,由於坐得高,一雙小短腿盪空,好在他沒有搖晃腿的習慣,小小的身影坐得板直。
以往不太看得出來,或者說不怎麼明顯,變小了後才發現阿提卡斯的形體很好,行、走、坐、臥,無論做什麼事,無論何種姿態,背總是挺直的,不是那種刻意挺直了背的樣子,而是從容的,像是融入了骨子裡的良好姿態,一點也不像荒星養出來的體態,也不像一年內速成的體態。
撒利亞眼裡帶著一絲探究,不過那絲探究並沒有存在太久。
阿提卡斯身上違和的地方太多,他能想到的、所察覺的,與阿提卡斯關係親近的厄涅斯不可能沒有察覺到,那麼既然他沒有表現出什麼,就代表阿提卡斯的過往沒有問題。
而且相比起他可能存在問題的過往來說,他的存在對於蟲族的價值,就已經足以讓任何蟲都忽略掉他的過往是否存有問題這一點。
察覺到他視線的厲扶青側頭看來,撒利亞對他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檢測一下你體內的變化,看看是否能找到幫助你儘快恢復的辦法。」
這也就是阿提卡斯了,若是面對的是厄涅斯的話,他是萬萬不可能將這話說出口的。
厲扶青身體的變化是來自於神魂和身體強行融合造成的,撒利亞不可能檢測出異樣,也找不到能幫助他恢復的辦法。
明知這一點,但厲扶青還是點頭答應了,他知道,在面對未知的變化和存在時,科研者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是遠高於常蟲的,這也是科研者本身不能缺失的一點,他並不介意滿足自己三哥的這一點好奇和探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