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消了會食,厄涅斯就因為有事離開,厲扶青也轉身準備回房間。
雷勒看了看樓梯又看了看厲扶青的小短腿,想了想開口道:「需要我抱你上去嗎?」
厲扶青搖頭拒絕,向兩個哥哥一個弟弟互道了晚安後,走到一旁乘坐電梯上了二樓。
見此,很久沒回家,偶爾回來都是匆匆來又匆匆走的雷勒才突然記起,家裡原來是有電梯的。
雷勒一時有點怔然,對於家,或者說對於西瑟爾莊園的一切他都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家裡有兩個雄蟲,一個是厄涅斯,一個是雄父,可能是因為血緣,也有可能是雌蟲天生熱愛追逐雄蟲的本能,在很小的時候他也曾不顧一切地想靠近他們。
不過無論自己再怎麼試圖靠近,再怎麼一次又一次的走上前,迎來的都是冷淡和敷衍。
雄父是溫和的,在他靠近時也會笑著揉揉他的頭,不過他的視線總是放在厄涅斯和他自己的事業上,在面對家裡其他蟲時,總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隔膜。
而大他七歲的厄涅斯看他的目光總是冷淡的,也許在他更小的時候,也曾待他親近過,只是那記憶太過模糊。
雷勒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十二歲的厄涅斯總是站在高處,用一種在評估著什麼的眼神看著他,就好似是在評價著什麼東西值不值得某種價格的感覺。
那種眼神讓年幼的雷勒停下了腳步,不再企圖去靠近,儘管本能依舊想靠近,但理智讓他停下了腳步。
身在西瑟爾家族,讓他能見到雄蟲的機率遠遠大於其他雌蟲,他目睹過很多次雄蟲對雌蟲的暴行和發泄,只是他以為不同的,他和厄涅斯是兄弟,所以厄涅斯是不同的。
但那個評估著什麼的眼神讓他第一次意識到,沒有什麼不同,他是雌蟲,厄涅斯是雄蟲,血緣上他們是兄弟,但並不代表著在感情上厄涅斯會視他們為兄弟。
而在九歲那年,目睹的某一件事讓雷勒深刻的明白,雌蟲、雄蟲這兩種不同的性別,究竟意味著什麼。
雄蟲的性格並不是統一的,他們有的表面上看起來溫和,有的惡劣,有的暴虐,有的肆意,有的瘋狂,表現出來的性格各種不同,但卻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是一群不被束縛的存在。
瘋狂肆意喜怒不定,法律束縛不了他們,道德束縛不了他們,他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且不需要付出代價。
不被法律束縛的他們比星獸還要來得危險且致命。
在明白這一點後雷勒就強行抑制著本能遠離他們,他儘量避免想起雄蟲這兩個字,也避免和雄蟲有任何接觸。
雷勒有時候很不懂,他們明明擁有了一切,身份,地位,錢財,自由,什麼都擁有了,為什麼很多時候還會給他一種違和的急迫感。
就像是有什麼在追逐著他們,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將自己所以想做的,所有還不曾做到的全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