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活得長與短其實也沒什麼區別,只是偶爾會感覺有些許遺憾罷了。
這次去拉慈維多,在爭奪賽上玩鬧了一通,又與帕爾冥國交戰,也算是圓了他心底的那點遺憾。
厄涅斯拋著手裡他第一次立軍功時的徽章,眼裡溢出些許得意又帶點痞氣的笑,如此也就夠了。
西瑟爾莊園的房間裡,察覺到什麼的厲扶青抬頭朝外看去,兄長的精神力。
厲扶青看著窗外好一會才收回視線,他將手裡的紙筆放下,起身準備去洗漱,結果剛站起來,下一秒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得趴在了地面。
血色一瞬間便浸滿了眼底,回過神來的厲扶青咬著牙伸手撐著地面,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他仍舊咬碎了牙用盡全力,慢慢地由趴著變成跪著,再由雙膝跪地變成單膝跪地。
他很是狼狽,汗濕的髮絲凌亂地黏在額前,額角頸側的血管鼓脹,咬肌繃緊,面部充血,撐著地面的手臂時不時的打著顫。
隨著身體和神魂的癒合,對於自己過往記憶最深,深到在神魂上落下了烙印的傷痛會一一重現這點厲扶青心裡早就有了準備。
其實重現的不只是傷痛,還有很多,只是那些的外在表現得不明顯,厲扶青默不作聲地就扛了過去。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次的傷痛是十四歲的問天試和十三歲的試煉塔一起疊加。
在滄瀾大陸時,厲扶青的天賦無人能出其左右,十二歲天梯榜第一,十三歲試煉塔第一,十四歲問天試第一。
這般駭人的天賦,不禁魔修妖修忌憚,連同為人修的各大宗門也忌憚頗深。
按理說他這樣的天賦無論在哪個宗門都是寶,但偏偏他是天憫劍尊從狼群的屍體中撿回來,其後又隨手丟在宗門,他在狼群里長到五歲,不會說話,連走路都是用的四肢,在宗門裡受盡苦頭和欺辱,一度餓到搶宗門坐騎的食物,險些被妖獸一爪將臟腑都給剖出來。
有這樣的經驗在,宗門既捨不得丟棄他,又不敢下盡全力培養他,怕他心裡記著仇怨,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除此之外宗門裡嫉妒他,害怕他的人也不少。
甚至連他的師尊都嫉妒著他的天賦,每隔一旬取他一碗血,也曾打著他道骨的念頭。
青陽宗需要他掙名聲,卻又從不給他庇護和幫助。
這也導致他的每一次試練都是生死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