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歲點頭稱是。
裴珩繼續往前走,打算趁著新一輪的摺子還沒送過來,繼續偷懶。然而他每走一步,後頭總有一個不太穩當的腳步聲,幽靈似的墜著。
裴珩回頭看他,語氣有種說不出的無奈,「不是說讓你去休息?」
謝歲:「我與王爺順路。」
「哦。」裴珩埋頭苦走,飛快奔回房間,剛往床榻上一撲,下一刻房門便開了,謝歲小心翼翼走進來,「那個……前日府里的管家將我的床榻安排在了此處。」
裴珩:「………」
「不然……奴婢再換個房間?」謝歲小心翼翼道。
裴珩:「………」
「算了,我也躺不了多久。」他趴在了床榻上,轉身拿背對著謝歲,想了想,又吩咐道:「從今往後你便跟在本王身邊隨侍。」
謝歲嗯了一聲,看著半躺著的青年,小步上前,伸出手去摘他的腰帶。
「你幹嘛?」裴珩卻機敏的很,瞬間一縮,瞪圓了眼睛。
某一瞬間,謝歲覺得自己像個浪蕩輕浮的登徒子,不過轉瞬他便將這點念頭甩掉了,誠懇道:「殿下休息都不脫衣服的嗎?」
裴珩瞬間坐直了,「你先休息吧。本王忽然想起還有不少奏摺未批。」
他從床榻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出門,轉瞬消失在庭院外,遠遠的還能聽見裴珩自言自語的讚嘆聲,「本王當真勤勉,世上如本王這般盡職盡責的人可不多了。」
謝歲:「?」
他往外探頭看了一眼,那抹玄袍已然融進了王府林木下的陰影里,望不見了。
謝歲:「………」
他坐在床榻上,又回憶了一番原文劇情。
裴珩暴虐重色,後宅之中美人無數,每每有人被他折磨得半死,無用後便丟進亂葬崗處理。
雖然裴珩說自己不碰他,是因為他身上都是疤痕,太醜了懶得下手。但……哪裡有給死對頭批奏摺,找醫生看藥治傷救命的?
「性子怎麼有點……不太對呢?」謝歲眉頭緊蹙。從小到大,他與裴珩算不上熟識,對方幼年長在邊疆,後來北疆戰事頻出,他被送回京城養著。初初確實手賤嘴賤,被他套麻袋打那一頓後就收斂許多。
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
只是現在性格確實與書中所書相差甚遠,莫非他看了一本假書?
罷了。
興許是如今他提前來到王府,此時的裴珩還不像從前那樣暴虐,所以顯得稍微有了那麼一點稚嫩的良心。
居然還會心軟……不過那只會更方便他行事。
謝歲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