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滾燙,捏住了他的後脖頸,一點點摩挲,然後,濕漉漉的少年輕輕抬眼,水珠從他的眼睫上滾落,小心翼翼靠過來,唇齒微張,輕聲道:「王爺。」
裴珩剛剛沐浴過,他身上有股很好聞的花香,不知道是不是從哪處園子經過時,拈花惹草沾上的。
青年長眉修目,有種屬於武人的俊朗,此刻似是被蠱惑,額頭緩緩垂下,仿若臣服。
就在謝歲要咬上裴珩唇角時——啪嘰,謝歲的臉被捏住了。
一雙手擋在他面前,默默將他的腦袋推開,「不應當,雖然我剛才的行為看起來很變態,但我並不是變態,我進來只是擔心你是不是需要幫助而已。」
謝歲:「……………」
裴珩語重心長,勉強維持一下人設,「既然你沒問題,那本王就先行撤退了。」
「啊,對了!」裴珩湊到謝歲耳邊提醒,「聽大夫說,中毒後容易擼不出來,如果你也有這種病情,建議試試後面,也許會比現在好一點。」
謝歲:「………………」
說完,裴珩深藏功與名,安慰性拍拍謝歲肩膀,試圖抬脖走人。只是他動了動,發現自己的腦袋抬起來了,謝歲也跟著重新從水裡站起來了。
雪白的褻衣貼在身上,所有景況一覽無遺,裴珩扭過腦袋,「放手!」
謝歲冷笑一聲,磨了磨牙,「不放。」
他本來最近一段時間就過得窩火,更何況現在渾身上下里里外外,被藥物浸了個通透,燙的如同火燒,可以說是火上加火,怒上加怒。
他本來就不是斷袖,卻要裝成一個腦殘斷袖,撒嬌賣萌,作盡各種痴態討好他人。只是裴珩並不領情,還一直戲弄他。
謝歲在裴珩這裡屢屢受挫,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現在好勝心一起,就很難再熄滅下去。
謝歲抓著裴珩的脖子不放,裴珩掰著他的手臂後仰,一時間房間內水聲四起,木桶震盪,若是從窗戶看過去,簡直就是什麼兇殺案現場進行時。
謝歲咬牙:「王、爺!你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裴珩奮力反抗,「我沒躲,我只是想起我書房還有奏摺……你撒開!本王要辦公,本王要加班!本王要為國家做建設!」
裴珩死命一掙,謝歲險些沒按住。
「明日我幫你改!」謝歲死命糾纏,「不就是幾百本摺子,我批了!」
下一秒,謝歲感覺自己騰空而起,他被人直接從浴桶里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