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謝歲坐在一側的矮凳上,語焉不詳道:「他將我帶回去,找人配了解藥。總之,我非斷袖,裴珩也心有所屬,勾引這條路走不通,只會自取其辱。」
「那你待如何?」林雁撐著腦袋,「都已經成他的側妃了,你也沒辦法再去找別人,況且現在朝中也無人可幫。雖然你如今當了一個小官,但皇帝又沒實權,就算你在小皇帝面前說再多,也沒什麼大用。」
「我知道。」謝歲輕聲開口:「不過往後小皇帝總有長大的一日,而如今,朝中確實也是裴珩一家獨大。」
他衝著林雁笑了笑,「我這個位置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只是現在政務基本都會不知不覺過一遍我的手。我不需要裴珩喜歡我什麼,我只要讓別人覺得,裴珩喜歡我,我是裴珩的心腹,那就足夠了。」
林雁挑眉,「狐假虎威,你就不怕被裴珩發現?」
「裴珩最近好像在謀劃些什麼,他近期應該不會過問朝中政務,我從中做點小手腳,應該沒問題。」謝歲撐頭,衝著林雁笑笑:「就算他發現了,政令已經傳下去,一時半會兒也拿我沒辦法,大不了也就找個由頭將我殺了,一死而已。」
林雁沉默片刻,嘆氣,拍了拍這個徒弟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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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過後,放榜期間,城中出了一件大事。
護城河中出現了浮屍,調查後發現此人乃是被人先行扼死後拋屍,且是今科士子。後來
本來最近城中已經夠亂了,大理寺卿的腦袋真的是一個比兩個大。到處都是案子,樣樣都難查,尤其是攝政王被刺殺一案,水很深,頂頭上司約他喝了幾回酒了,話里話外都是,此事不宜深究,容易引火上身。
大理寺卿倒是不想深究,問題是,昭華長公主時不時過來問上兩回,敲打敲打。若是普通的公主也就算了,昭華長公主手中有兵權,而且據傳私底下同幾位新晉的侍郎有些私情,大理寺卿又不敢得罪她。
於是卡在最中間,今日被這個警告,明日被那個提醒,恨不得撂挑子不幹了。
謝歲還是照常進宮同小皇帝講課,講天地民生,君臣相合,偶有空閒,也會提一些小時候的趣事。
李盈雖然表面是個風輕雲淡,無所謂,我隨便聽聽的樣子,但對於太子吃癟,諸如太子殿下在獵場百步穿楊,一箭射穿馬蜂窩,帶著所有親衛狂奔幾十里,跳進湖泊躲避這種糗事,還是聽的津津有味。
謝歲有意讓李盈對他放下戒心,於是開始揭身邊人的老底。在記憶里挑挑揀揀,除卻先太子幼年乾的一些烏龍事外,還有他那幾個死對頭,比如蕭鳳岐,爬樹去偷摘國子學的枇杷,結果爬到上面下不來,又覺得丟臉,不敢大聲呼救,就此在國子學裡失蹤兩天,最後還是第三天,謝歲也想偷枇杷,但是他不會爬樹,帶著人舉著竹竿去打果子,果子沒打著幾顆,倒是把蕭鳳岐從樹上給戳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