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沒有,我在府中並不受重視。」謝歲抬眼,表情有幾分訝然,「王伯伯,您的意思是……」
對面的胖子抬手,衝著謝歲比了個手勢,低聲道:「賢侄,你可想重振謝家?」
「自然是想的。」謝歲垂眼,「做夢都想。」
「你也知曉,你父兄曾經謀逆,如今皇室不可能再重用你。」王尚書看著面前清瘦蒼白的少年,柔聲道:「老夫向來是知道你的志向的,更何況當年太子謀逆一案本就是無中生有,你謝家不過是被太子牽連……唉,想起謝兄,我這心中都覺得惋惜。」
謝歲眨了眨眼,目光中隱隱有淚光,「王伯伯……如今也只有您還記得謝家了。」
「賢侄啊,現在有一個上好的機會,可讓你重振謝家,洗清冤屈。」王尚書拍了拍謝歲的肩頭,謝歲俯耳聽去:「您請詳說。」
「如今裴珩倒行逆施,把持朝政,上頭那位又是個結巴。」王尚書豎起一個手指,指了指天,「如今朝廷動盪,一個話都說不清楚的稚童如何當得大任。」
謝歲目光閃爍,「王伯伯您的意思是……」
「老夫為你指條明路。」王尚書壓低聲音道:「賢侄,實話實說,如今你那王爺本就在苟延殘喘,既然他快死了,倒不如給他個痛快,裴氏一滅,西北三十萬大軍再無領頭人,屆時便可由朝中接管,再廢了那結巴小兒,擁立明主上位。」
「到那時,從龍之功賢侄當屬首位,再不會有人對你的身份指手畫腳,以你的聰明才智,重振謝家,指日可待啊!」
王尚書說的慷慨激昂,謝歲心中古井無波,他倒是明白了,這老頭子是想著讓他去探裴珩的底啊。
若是他死了,那裴珩便是在裝蒜,他若是真殺了裴珩,那小公主,西北軍問責過來時,便將他推出去頂罪。
怎麼都是個死。
餅畫的倒是挺好,謝歲倒是不知道他這位「好伯伯」做什麼這般恨他。
謝歲垂眼,做出意動的模樣,低聲問道:「那我該如何做?」
「想辦法近身。」王尚書一本正經道,「三日後,老夫會給你具體的法子。」
*
於是謝歲當夜就去近身了。
裴珩剛睡醒就平白無故被人親了一口,頭髮都被親得炸了起來,頂著一小撮翹起來的頭毛,抱著被子縮在床腳,警惕的看著床沿的少年,憤怒道:「你發什麼神經?」
謝歲例行公事後,便翹腿坐在床沿,「王爺,有人想殺你,高價僱傭我對付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