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歲眨眼,感覺到裴珩有些緩慢且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舌尖,在他唇縫處舔了一下,掠過唇珠,擦出一連片火熱的麻癢。
謝歲:「?」
謝歲:「………」
謝歲:「!!!!」
如同九天神雷擊中天靈蓋,謝歲的腦袋在因為驚嚇失靈後,又重新運轉。他正欲後退拉開距離,卻發現裴珩滿臉通紅將他推開,隨後背過身去撈桌子上的茶壺,咕嚕咕嚕灌了兩三口。
謝歲後退數步,沒站穩,靠在了大門上,他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裴珩,原本想找藉口逃跑,然而胳膊肘一抬,臂彎砸著門閂,咔嚓一聲,一把將拉開的門閂懟進去,恰恰好,反鎖了房門。
謝歲:「………」
正在喝酒壯膽的裴珩:「.………」
青年的目光有一瞬間驚恐,不過很快壓了下去。
謝歲此刻更驚恐,什麼謀逆,弒君,逼宮,世家都從他腦袋裡跑了,只剩下桌案旁側衣衫不整的青年。
他看見這曖昧不清的燈火和氣氛,就想到上次被師傅坑後,自己騎在裴珩身上求疏解的樣子,還有對方手指在自己體內作亂的感覺。雖然上次因為藥物感覺並不真切,但對於一個年紀尚小,從未有過經驗的少年郎來說,那種鋪天蓋地的毀滅感是刻骨銘心的。
謝歲握緊了小竹竿,幾乎想要奪門而逃。然而想起方才在獄中同王稟清的對話,他又生生忍住了後退的腳步。
往後裴珩在朝中勢力只會越來越大,他需要借勢,而借勢,必然要得到裴珩的喜愛。
今夜裴珩為了那五十萬兩對他親近,那也只是一時的交易,為了錢,所以給他一點恩寵,但一來裴珩如今心有所屬,強扭的瓜不僅不甜,還容易犯苦,二來謝歲並不想裴珩這麼快還他人情,這點微薄的感激,合當用在更關鍵的地方上。
他看著桌案邊沉默不語的裴珩,於是緩步上前,坐在旁側安慰道:「王爺不用勉強。我知道您心中有人,宣青若是知曉殿下為了五十萬兩獻身於我,對他也是一種不公。」
裴珩抓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他看見謝歲將房門反鎖的瞬間,就覺得要遭,好在他為了防止自己事到臨頭逃跑,特地往茶壺裡面灌了滿滿一壺的梅子酒。都說酒壯慫人膽,現在酒氣些微上頭,他心跳的極快,那點子糾結和為難也消失了個乾淨,聽見謝歲軟綿綿的勸慰聲,只覺得自己一腳陷進了糖堆里。
裴珩盯著謝歲開合的唇角發呆,問題攪進他耳中,零零碎碎不成句子。
心中有人,誰?
宣青,那不是當年在西北養的隼嗎?
五十萬兩……對!五十萬雪花銀,夠他吃三年了!這是什麼上天垂憐掉下來的財神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