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平時也會回來小憩,宿舍里的東西倒還齊全。宿舍里沒了人,沈渡索性連內褲都脫了,光著身子進浴室。
他都好久沒在宿舍里洗過澡了,霧氣氤氳間,水流從頭頂落至全身,沈渡撫摸著自己的身體,腦海中卻浮現秦弋兩次告白的場景。
以及剛才在宿舍,對方躲避的眼神。
沈渡矛盾極了,一時間有點搞不懂秦弋是怎麼想的。既然喜歡他的話,為什麼會對他的身體沒反應呢?他本來是想試探一下對方是不是看上了他的肉.體,想跟他發生關係才說的喜歡,才想和他在一起。
社會上的人不都是這樣嗎。
哪有正兒八經的純愛。
之前的種種,不也證明了這點。
從一開始,秦弋對他就是帶著欲望的。
他本來想著,如果剛才秦弋真的不顧一切要對他下手,他就辭職、搬家,刪掉和對方有關的一切聯繫方式,正好有個理由斷了念想。
可……現實並不是這樣。
這就意味著,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但真要在一起,可能又有點懸,他拿不準對方是個什麼想法。
沈渡目前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地方是值得對方喜歡的。
總不能是這張臉吧?
宿舍門一關,秦弋原本抿著的唇角即刻鬆開,指節被摁得啪啪響。
隔壁宿舍不斷有學生進出,路過門前時,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秦弋眉頭微松,伸手往兜里摸煙。
沈渡洗完澡出來時,看到秦弋就站在樓道,單手撐在欄杆上,仰著頭,腳邊立著那把雨傘,側臉清俊迷人。
聽見動靜,秦弋扭頭看過來,隔著煙霧,看不清,也看不透。
「好了?」
「嗯。」沈渡收回眼神,走過去,說:「下雨了。」
秦弋將煙熄滅丟掉,抬手將空氣里的煙霧揮開,「我帶了傘。」
「走嗎?」
他在詢問他。
「走吧。」
從宿舍樓到校門,要往他們來時的方向走,會經過籃球場。兩人撐著同一把傘在雨里走著,距離近了些,秦弋更加清楚地聞到了沈渡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梔子味的。
傘內空間很大,傘沿直接打到了沈渡肩膀。隔著雨霧,從外面很難看清楚傘內的情況。
兩人安靜地走了一路,回到梧桐道時,沈渡突然開口打破沉默:「秦老闆。」
秦弋應了聲:「嗯。」
「你剛才問我,什麼時候能答應你。」
「你是個聰明人,我心裡在糾結什麼,想必你也清楚。」雨聲淅淅瀝瀝,隔絕了外界一切聲音,傘內仿佛成了另一方小世界,讓沈渡能夠靜下心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