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言在外度過了甜蜜的一個月之後終於回來,帶著文清遠來家裡收拾了一下行李,跟張知疑打了聲招呼就準備搬去她們買的婚房了。
“知疑,姑姑不和你一起住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說這話的並不是張行言,而是文清遠。那女人一點沒有自覺,已經把自己當成張行言的對外發言人之一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給張知疑做一些長輩臨行前的囑託。
張知疑:……我應該說些什麼。
“知疑,記得吃早飯。”這次是張行言說的。
“好。”
“誒,小張,你怎麼應了你姑姑不應我?”文清遠在旁邊嚷嚷。
“……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難道應該叫姑父嗎?
張行言正要開口,文清遠先一步說:“叫姑婦就好啦。”
“姑父?”張知疑疑惑。
“‘婦女’的‘婦’。”
“為什麼想到這個?”張行言轉頭看她。
文清遠笑嘻嘻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叫著順口,而且,我本來就是你的人呀。”
後半段被刻意壓低了語調,營造出曖昧的氛圍。張行言的嘴角已經高高上揚,不過她本人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在一本正經地繼續給張知疑交代諸如煤氣開了要記得關之類的生活常識,儘管張知疑本人覺得只要姑姑一走,他從此以後的一日三餐大概都得由外賣負責。
姑姑一向嫌棄父親的長篇大論聒噪又繁瑣,直到最後才會把對話真正的目的暴露出來,像一首精緻婉約的散文詩最後寫成了鏗鏘有力直抒胸臆的民歌。在她看來這種不成整體的形式糟糕極了。
所以她說了幾條可能危及生命的生活常識之後就停了,順便還把行李也收拾完了。
“言言。”兩個人黏黏糊糊的像連體嬰一樣糾纏在一塊,張行言擺了擺手示意張知疑先出去。
張知疑輕手輕腳給她們關好門,在門快要徹底關上的時候聽見了粗重的呼吸聲,大概是接吻過程出現了呼吸困難。
張知疑捂住了臉,兩位大姐,這房間難道不是剛剛才收拾好嗎?
他回房間倒頭就睡,直到下半夜被叫醒,姑姑溫柔的臉出現在他面前,脖頸間不帶掩飾的吻痕顯得很突兀,她身後是一臉饜足的文清遠,滿懷愛意的目光直接投射在他姑姑的後腦勺上,倒也沒管人家看不看得見。
張行言說:“想來想去,這裡離咱家公司更近一些,所以我們打算把這個房子重新改造裝修,相當於分出兩間房來。你偶爾需要幫忙的時候也可以來找姑姑。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搬出去等半年,清遠——你姑婦已經幫你找好了臨時住處,我們想先來問一下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