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疑在微信上問他:你要去多久回來?
文意先沒回。
到了中午,他又問了一遍文意先需不需要自己帶飯過去。
文意先沒回。
傍晚夕陽落山,他收到了來自文意先發的一張照片,一條巨大的魚被他抱在懷裡,一個桶都裝不下的樣子。
文意先:我晚上吃燒烤,不用等我,你早點睡。
這時候張知疑真想把他那天說的“我怎麼區分你和賊”甩到他臉上再讓他自己聽聽這是什麼話。但他沒有。
張知疑:好,那你路上小心。
甚至還在關心對方的安全。
文意先突然打了個視頻電話過來,張知疑懵了,接起來就看到文意先在展示他一整天的戰利品。
“有沒有愛吃的?”海邊風大,文意先說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張知疑看了一圈,表示自己愛吃鰻魚。
文意先比了個手勢,把電話掛斷了。
他只看到他那個復古式的墨鏡和清晰的下半張臉,胡茬颳得乾乾淨淨,因為得意而勾起嘴角,看起來無比耀眼張揚。
第二天早上,張知疑就看著文意先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正在製作簡單的三明治。
“你昨晚沒睡嗎?”張知疑問。
“車上睡的。洗漱一下,一會兒吃早飯。”文意先背對著他,頭也不回地說。
“好。”張知疑應了一聲,但還站在那沒動,默默欣賞對方的背影。
寬鬆的家居服下隱約勾勒出他的身材,窄而勁的腰身,讓人想和他擁抱,修長筆直的腿,不算挺拔地站著,自有如松柏般讓人寧靜安穩的氣息。
張知疑無數次想過從後面抱住他,設想過他會是怎樣的表情。文意先大概只會看他一眼,當作是小孩子的撒嬌。
把煎好的切片蓋上,文意先回頭看到他還站在那,疑惑地問:“你洗漱完了?”
居然有超過光速的事會發生在他身邊。文意先不禁膽寒。
張知疑搖搖頭,沒打算騙他。
“那怎麼還站在這?你眼角還有眼屎。”文意先把盤子放下,雙手抱臂,戲謔地笑。
張知疑急忙揉了揉眼角,結果什麼也沒弄下來,哀怨地看著文意先:“你又騙我。”
文意先有些意外:“什麼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