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年前就打算跟我結婚了?”張知疑抓住了奇怪的重點。
“……”文意先一不小心又說漏嘴了,在心裡暗罵,自己就應該保持沉默寡言的好習慣。
可是對著張知疑,他好像總忍不住想多說一點,因為對方聽得懂看似多餘的話背後的意思。因為聽得懂而想要和他多說一些話,又因為自己偶爾說漏嘴暴露之前的計劃而懊惱。
無所謂了,反正橫豎都是張知疑樂見的結果。
文意先最終還是沒吃上午飯,張知疑幫他又熱了一遍打包好,鬱悶地拎上保溫桶上班去了。張知疑送他的戒指還戴在手上,文意先只要一想到他就會下意識地看向戒指。他知道張知疑的意思,所以他也在那本作為禮物的“書”的末尾為張知疑準備了一份獨特的禮物。
天突然暗下來,雨點砸在窗沿,發出清脆的響聲,緊接著或大或小的雨聲接踵而至,宛如珠落玉盤,又如有人在撥弄琴弦,嘈嘈切切。
下暴雨了。
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文意先默默收拾桌面,拿出保溫桶。
“乾脆當晚飯吃算了……”
另一邊的張知疑在和乙方交涉,由於他們的要求太多,對方提交的成品不倫不類。張知疑揉了揉眉心,門外張行言直接推門進來,和他大眼瞪小眼。
“姑姑,有什麼事微信上說一聲不就好了?”張知疑有點頭疼,不太想在家人面前維持禮貌。
張行言語氣極淡,不了解她的人可能會以為她只是平靜,只有像張知疑這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這是生氣的預兆。張行言把文件放在桌上,問:“你有沒有認真看過合同?”
“哪份合同?”張知疑最近還要忙著在線上管理分部工作的情況,早上中午因為文意先發燒的事又忙前忙後,連軸轉得頭暈眼花,工作上的事他也都記得,只是不知道這時候大腦能不能完整調用出來。
張行言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打開文件夾,翻到第一頁。
“關於他們的工程失誤?我記得,整棟樓都在漏水,民眾來售樓中心投訴,還有住建部的來問候,我讓人起訴工程隊總包公司了。有什麼問題嗎?”
張行言指著合同第六條第八款。
“眼下他們負責人被抓了。公司破產倒閉,這安居費得我們出。有個人張口就要兩百萬。最近天天在公園那邊直播,試圖搞臭我們名聲。”
“控制輿論?”張知疑下意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