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restandsleep."張知疑拿英文解釋了一下,大不了可以讓Adler講英語。
"gotit."Adler點點頭,擺手示意,他年輕的時候在劍橋大學留學過。
於是張知疑把門、窗簾和燈全都關上,默默守在旁邊等文意先睡著。
張知疑輕輕地唱著有點跑調的歌,逗得文意先哈哈大笑,
半個小時之後,文翩來了,他認識Adler,兩個人在門口聊了一會兒。
然後文翩就走了,連敲門的手都沒伸出來過。
過了一會兒,下了班來醫院看老弟的文清遠一路找到對應的病房,正準備伸手敲門,被Adler攔下來,用奇怪的語言跟她講話,見她聽不懂就說了英文:"Restandsleep."
文清遠更加疑惑,指著門道:"Sleep"
Adler點點頭。
文清遠看了一眼,裡邊的確黑暗一片。
"Who'sinthere"
"Heandhishusband."
文清遠瞭然一笑,轉身走了。
張知疑看著文意先終於像是睡著了的樣子,起身離開,送Adler到機場。對方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安。
“張,我似乎一不小心幹了件不太好的事。”
“什麼事?”張知疑揉揉太陽穴,明顯感到有點疲憊,他的教養只允許自己聽Adler說一句廢話,然後他就會一笑而過馬上和對方揮別。
Adler回憶道:“在你跟我交代了這事之後,有兩個人前後到病房門口,我按你說的話請他們回去,結果他們走的時候表情好像都挺意味深長的,在你們的語言裡,一對伴侶在病房裡睡覺有什麼歧義嗎?”
“……”張知疑一時失語,但Adler也確實是完完全全照著他說的話說的,斟酌之下,他告訴Alder,“不,完全沒有歧義,他們只是發自內心表示不願打擾我們。”
“噢,那我就放心了,應該沒有把事搞砸。不出意外的話,夏天再見咯。”Alder如釋重負地笑了,向他揮揮手,慢慢離開了他的視線。
驅車回到醫院,張知疑從後備箱裡抬出昨天買的便攜摺疊床,他打算在文意先出院之前都陪著他。
每當他累到想要退縮的時候,腦子裡總會浮現出他爸當年做過的事,他不知道父親是否有做過對不起母親的事,但至少在母親還活著的時候,父親做的一切都體貼入微到令人髮指,妻子早逝,只能又當爹又當媽,家庭工作兩頭兼顧的日子裡,他最多就是用漫長的泡澡來進行思考,放鬆自己。
他看過文意先的病歷了,骨折、肺部受損、伴有輕微腦震盪、額角有出血撞擊傷……達不到輕傷的標準,但是對應的賠償是肯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