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黑透,霍非池動了動站太久好似關節生鏽的腿,走去廚房,開始燒飯。
一桌子樂不逢喜歡的葷菜,霍非池出神地看了會兒,想著他太挑食,於是又去燒了道鮮蔬湯。
忙完這些,上樓洗過澡,換下長官服,就這樣繼續坐在客廳里等。
熱氣騰騰的菜逐漸涼透,白熾燈打的屋裡分外孤獨冷寂。
霍非池默不作聲拿出茶几抽屜中許久沒有拆封的煙,抽出一根點燃。
菸草燃燒煙霧蔓延到四肢百骸,本想麻痹心臟的痛楚,卻讓飄忽的思想越發清晰,心臟快停跳了般。
忽地,玄關大門被敲響。
以為是樂不逢,霍非池連忙起身去開門,看清楚外邊站的是誰,視線冷了下來。
厄蘭雙手插兜:「決裁官,我有那麼惹你煩嗎?看到我臉色都變了!」
霍非池:「有事?」
厄蘭聳聳肩:「沒什麼事,來問問你是不是和小紅毛吵架了。」
霍非池語氣寒涼:「我們很恩愛,不會吵架。」
厄蘭:「………………」嘴真硬。
「我是來告訴你一聲,小紅毛被舒然帶走了,雖然那小子讓他做什麼他也沒膽子,不過……」
厄蘭開玩笑道:「你對象可能會調戲他吧?」
「你說他被誰帶走了?」霍非池倏地抓住了厄蘭領子。
厄蘭嚇了一跳:「舒然,中午時候,小紅毛說舒然答應過請他吃飯……喂!你去哪裡?」
話音未落,霍非池拿上車鑰匙,往一樓車庫走。
「他們不會發生什麼,我只是開玩笑!」厄蘭連忙追上去。
眼看霍非池已經坐進車內,厄蘭去拉後車門把手,還是晚了兩秒,霍非池一腳油門下去,車輛伴隨轟鳴聲消失在街道盡頭。
前往舒然家的路上,霍非池不斷聯繫衛澤齊的通訊器,一開始還是還是待連接的提示。
但是等了好一會兒,再也無法搜查到衛澤齊的加密通訊頻道。
霍非池心臟止不住下沉,猶如被冰水包裹,車速提至最高,手心卻不斷冒著汗。
二十分鐘後,車輛停在了別墅門前。
霍非池下了車,只有一樓大廳有燈光透出,往上兩層漆黑。
緩了下過快的心跳,霍非池轉動大門把手。
沒有反鎖!
衛澤齊藏底下這麼多年,這點謹慎還是有的,怎麼可能不鎖門。
直到大門緩慢打開,刺鼻的血腥氣撲面而來,霍非池順著地板上明顯是拖拽留下的血痕往裡走。
很快,一具倒在運貨小梯旁的屍體映入眼帘。
霍非池靠近,看清楚這是舒然家的保姆阿姨,手裡還緊緊捏著手機。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霍非池大腦空白,機械地走進電梯,摁下爛熟於心的按鍵,乘坐大電梯來到了負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