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步跨過來,粗暴地攬住蘇陌的腰,將他往上一提,直接抱到窗台上。
醉生閣四面臨水,高約三丈,風吹過檐角的鈴鐺,呼的一下吹散蘇陌的長髮。
烏黑的長髮,撫過薄如蟬翼的廣袖,也撫過李長薄因過分用力而青筋暴露的雙手。
李長薄壓著蘇陌,一字一字說道:「孤不要你性命。」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蘇陌被他緊緊圈著,脖子往後仰著,身體亦往後仰著。
背後是懸空的窗,三丈之下,是一池剛長出新葉的蓮。
只要李長薄一鬆手,他就會掉下去。
媽的。瘋子。
「記住這句話。」李長薄死死箍著蘇陌,眼瞼低垂,眸色似失了光華,「孤不要你性命。」
蘇陌被箍得幾乎無法喘息。
曾經很多次,李長薄都是這樣,用絕對的力量壓制著季清川,讓他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腥甜的血意從喉管湧出,蘇陌劇烈咳嗽起來,這咳嗽來得太可怕了,像是要將心肝肺都咳出來一般。
蘇陌費力的抓著窗沿,但幾乎沒有著力點。
「園子裡沒旁人,別擔心,沒人會看見。」李長薄說道。
蘇陌咳得眼睛都紅了。
原以為,開窗可以讓他有所顧忌,哪知李長薄這麼瘋。
李長薄掰過蘇陌的臉:「孤今天心情很不好,只想讓你陪陪我,行嗎?」
蘇陌的下巴很快紅了一片:「殿下,你找錯人了。」
「怎麼會錯呢?孤閉上眼都能聞出來。」李長薄輕撫著蘇陌唇角的紅,眉眼間的戾氣濃重,他用近於耳語的聲音說道,「你終將是孤的人。」
「你逃不掉的,這是命中注定的,清川。」
第7章 恩客
「什麼?」蘇陌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長薄這語氣不對勁。
他才見過季清川一回,就算他疑心季清川的身份,甚至疑心湄水「女鬼」及揭帖之事與季清川有關,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蘇陌覺出了一種比在湄水湯池邊更強烈的危險感。
他被摁在窗台上,半個身子懸在窗外,李長薄的手摸進他腰際束帶的褶皺間,隔著這薄薄的布料,他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掌心的燙度。
蘇陌被迫仰著頭看李長薄,咳得面色緋紅,他咬著牙說:「殿下如此行事,不怕惹上麻煩嗎?」
「噓,不聊這些好嗎……」李長薄輕撫著蘇陌唇角,一貫溫柔深情的雙眸似著魔了般,他緩緩扯開蘇陌的腰帶,說道,「別拒絕孤,好嗎?」
風呼的一下吹開蘇陌的外袍,冷意襲進身體。
蘇陌喉間進了風,咳得耳間嗡鳴,他反摳住李長薄的五指,威脅道:「殿下再如此,我就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