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今兒可是高高興興來不夜宮找樂子的,為的就是來見季公子,既然今兒季公子剛巧得空,那就留下來陪爺一會,如何?」
蘇陌蹙眉,原來竟是衝著他來的。
這賀家老爺子魏國公正莽著勁兒與東宮套近乎呢,他賀七又是怎麼敢在這種微妙時刻來不夜宮挑釁的?
傅榮在的時候他不敢,傅榮不在的時候,他也不至於呀?
莫不是受人指使?
蘇陌想了想,賀七素來與他爹不合,兩父子如同仇人一般,賀七因為吃喝玩樂,倒是與四皇子那一黨玩得熟絡……此番莫非是受了四皇子示意,來不夜宮挑釁生事?
實則,目的是為了攪亂魏國公與太子的合作關係?
若是如此,那便又是一個送上門來的工具人了。
蘇陌試探著說道:「清川近日都在準備弁釵禮,當日會有貴客到來,實在不敢大意,怠慢七爺了,抱歉。」
那賀世勛一聽便更不爽了,舔著臉靠近道:「季公子不會以為東宮的人真會來吧?」
蘇陌凝眉回望:「七爺的意思是?」
賀世勛又湊近了些,一邊瞄蘇陌一邊低聲道:「皇宮裡的主子也不是只有東宮那一位,公子細想想。」
隨後他哈哈大笑起來,大聲道:「聽聞季公子舞藝冠絕帝城,尤其一支綠腰讓人見之不忘、黯然銷魂,小爺今兒在不夜宮吃了虧,公子為小爺舞一曲,爺便可以一筆勾銷。」
室內氣氛凝滯。
身後的春三娘更是吸了口氣。
早在蘇陌穿過來時,他便以弁釵禮及患病為由,半要挾半利誘讓春三娘答應了這段時間不再安排他登台獻舞。
來見季清川的那些客人,也多是季清川的忠實擁躉者,能見一面已是心滿意足,鮮少有像這樣提無理要求的。
「不妨換個法子,我為七爺出氣如何?」蘇陌笑了,而後轉身指向人群邊緣的玄衣青年,說道,「那人射了七爺一箭,我便替七爺射他一箭,為爺出氣,如何?」
遠處的玄衣青年臉色一沉。
賀世勛哈哈大笑起來:「蛇蠍美人,爺喜歡!」
可他又細細看了會蘇陌,眼前這伶人,細胳膊細腿的,風一吹就能倒,估計連弓弩怎麼拿都不知道吧,他會射箭?
這小手腕,拿得動弩麼?
不過,看這樣一個美人做血腥的事情,一定比看他跳舞更有意思吧。
「不僅如此,七爺今日在不夜宮的花費也全免了,只希望七爺能消氣,放不夜宮一馬,如何?」蘇陌又道。
春三娘立刻跳起來:「這、這不太合適吧!」
傷什麼都可以,傷她的銀子可不行的啊。
「母親別急,」蘇陌冷笑道,「免掉的銀子缺口,我可自己用貼已補上。」
春三娘暗罵瘋了,哪有伶人讓人白嫖還自己付嫖金的。
那賀世勛卻心動了,一時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