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伶人不僅答應為他出氣,還主動提出為他支付銀子,莫不是看上他賀七了。
傅二掏空家底追了一年沒追到人的,這會看上他賀七了!
真是走桃花運了,這賀世勛在心中著實興奮了一把。
「若公子射中了,那便一筆勾銷,若公子沒射中,又當如何?」
蘇陌淡淡道:「那我便再滿足七爺一個要求,七爺隨意提。」
「此言當真?」
「絕無戲言。」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賀世勛鼓著掌大聲笑道,他將袖子一卷,喚道,「拿筆來!爺要立字為據,大夥也都給爺做個證,免得季公子反悔!」
躲在暗處的影衛快憋不住了。
這季公子今日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玩這麼大的!
這種賭哪能隨便打,還有他能拿得動那弓弩麼?受傷了可怎麼辦呀?
蘇陌依舊微笑著,看死人一般看著賀世勛。
不夜宮的頭牌與魏國公家賀七爺打賭的事,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們將不夜宮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卻因為沒錢進場,都堵在了大門外。
場子很快準備好了。
蘇陌用一根束帶將長發高高束起,寬大的長袖也用襻膊綁好,他淡定地走向舞台中央。
那賀世勛卻盯著蘇陌細白纖長的脖頸與手腕,眼睛都快要盯直了。
蘇陌在舞台中央的杌凳上坐下。
而杌凳的周圍,依照蘇陌的要求,搭了一個圓環形的架子,剛好夠蘇陌用來作托著弓弩的支架。
蘇陌懷裡抱著那把比他還要大的弓弩,坐在杌凳上,神情淡然地調試著。
玄衣青年見他撥弄弓弩的架勢,狐疑地眯起了眼,這人怎麼看起來那麼熟練?
蘇陌怎能不熟練?
他還在上學時期便迷上了射擊,大大小小的實彈射擊場哪個他沒去玩過?別說打一個人形靶子,百米射擊活物他從來就沒輸過。
蘇陌朝那玄衣青年眨眨眼,意味深長道:「閣下待會可以稍微動一動,跑起來也可以。」
玄衣青年臉一沉,心涼了半截。
那賀世勛卻拍著大腿大笑起來,拍到傷處又嗞著牙齒喊疼,乾脆搬了個椅子坐在場子邊緣看好戲。
蘇陌眉目沉靜,神情認真,左臂撐在環形支架上,借力端著弓弩。
季清川這身子實在太弱了,姓裴的說得對,他這輩子都別想握刀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