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重新來過,好嗎?」他極有耐心,「我一定溫柔愛護些,原是不會疼的。」
「你敢!」蘇陌驚恐抬眸,眼睫上帶著淚,似有幽怨。
「好好好,是咱家該死,任憑公子責罰。」裴尋芳埋首於他的烏髮中,狠狠吸著,右手卻已探入薄毯中,順著那滑溜溜的背溝徐徐而下。
蘇陌經方才一役,敏感得要死,哪裡能受他撫弄,不禁將頭垂他胸膛口,微顫起來。
「咱家為公子清洗。」裴尋芳兜住他,往自己腹間壓,水波輕漾,裴尋芳的手在水中如魚得水。
蘇陌禁不住,仰頭抱住他的頸,裴尋芳低頭含他送上來的唇,道:「公子說停,咱家便停。」
嘴上說著,手上卻斷沒有要停的意思。
這哪裡是什麼清洗。
狡猾的狐狸。
偏偏他吻得很克制,甚至一本正經,吻至情動處,不覺已將蘇陌一把抱至腰間,泉水嘩嘩從身上流下,薄毯亦順水滑走,蘇陌暴露在昏黃的燭光之下。
驚慌失措。
「腿圈上來。」裴尋芳步步為營。
裴尋芳疏於此道,卻慣會無師自通。
他覓得一種新的樂趣,他承受著蘇陌的重量,將他整個端在手裡,叫他無處可逃。
將人吻迷糊了,揉化了,化成水,叫他忘記羞恥與疼痛,忘記所有的身份、秘密與交易。
叫他只記得自己。
是誰又何妨,來自何方又何妨,他吻著心上人,將天底下的情話說了個遍,將人弄得意亂情迷。
再趁虛而入。
他得逞了。
哪裡還需要什麼蜜膏。
溫泉和情動便是最好的蜜膏。
蘇陌一聲哀呼,伏在他肩上直不起身。
裴尋芳更溫柔地吻他。
「你、你渾蛋!」蘇陌在起伏中,顫得不成樣子。
「是,咱家是渾蛋。」裴尋芳眉眼裡生起戾氣。
渾蛋還不夠。
不做人了。
管他王孫公子,不想做人了。
只想對他為所欲為。
泉水更劇烈地晃動起來。
「你、你殺了我吧!」蘇陌嗚咽道。
裴尋芳見不得他哭,一哭便愈發興起,可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吶,怎忍見他哭泣。
舉目望他,喚他的名。
「蘇陌。」
他望著這個在上巳那日帶著君臣韘來見他的歸人。
蘇陌。
「你是為我來的,是嗎?」裴尋芳眼神迷離。
蘇陌淚眼漣漣,緊咬著唇。
「三月三,上巳節,你是為我來的,對嗎?」裴尋芳抱緊他,挺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