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咱家不能守在公子身邊,萬事小心。吳小海身手好,可以保護你,不管發生什麼,別讓他離開你半步,知道嗎?」
「嗯。」蘇陌乖巧答應,又問,「方才我問掌印的問題,你還沒回答,這次宮宴,掌印唱的是什麼戲?」
「別動。」裴尋芳端起蘇陌的下巴。
「什麼?」蘇陌一頭霧水。
「宮宴這齣戲,由咱家來唱,公子乖乖做個看客,切莫輕舉妄動。」
裴尋芳似有意避開這個話題,從妝奩中拿起一支細毫筆。
他存了私心,他想遮去一些蘇陌五官間的艷色,可提了筆,卻遲遲落不下去。
第一次為蘇陌易妝,裴尋芳存心將蘇陌化成女子,戲稱他為「內人」,其實是為了借易妝試探他。
第二次為蘇陌上妝,他親手為他畫上楓林晚妝,將他送上瑤台,看著他去冒險,結果差點將他性命丟了。
而這一次,裴尋芳只想將蘇陌滿臉的妍麗全部遮去,不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看見。
得長樂者得天下,蘇陌同長樂郡主一樣,一生受容貌所累,裴尋芳不要天下,他只想……讓這盛世顏只為自己一人所有。
「公子自從斷了不夜宮的藥,模樣又長開了些……」裴尋芳晃了晃神。
「那是自然,我還在長個子嘛。我發現好像又長高了,掌印覺得呢?」蘇陌露出了只有在安喆面前才有的模樣。
「公子身上多長一根汗毛,咱家都會發現。」裴尋芳眸光晦暗道。
這話卻將蘇陌說臉紅了。
裴尋芳喟嘆一聲,將人摟過來:「怎會如此沉迷於你。」
「想要知曉公子的一切,想知道你的過去,想知道你家在何處,家中還有何人……咱家就是個俗人,咱家饞公子的人、饞公子的笑、饞公子的身子……饞公子已知和未知的一切。」
「宮宴之後,不論公子想去哪,想做什麼,咱家隨你去,天高海闊,伴君一生,可以嗎?」
蘇陌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衝擊得一愣一愣的。
「跟我、跟我說說宮宴的事吧。」蘇陌磕巴了一下。
「今日宮宴,李長薄必有所動,掌印必有對策,而我對此一無所知。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掌印不要忘了,你我是並肩而立的戰友,你有何計劃,應當讓我知情。」
「舞刀弄槍的,乏味得很,公子真想聽?」裴尋芳道。
「想。」
裴尋芳沉吟片刻,握著蘇陌的手,用手指沾了些口脂,在那玉几上畫了一幅皇宮草圖。
他握著蘇陌的手,點在一處,道:「這裡便是永壽宮,公子記住這個位置。」
「嗯。」蘇陌雖看不見,可對皇宮的布局心中大致有數。
「宮中護衛向來由禁軍負責,今日永壽宮皇親貴胄、滿朝文武齊聚,需要重點護衛,因此調了三千精銳禁軍,一千弓弩營,分守永壽宮正門、後門以及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