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如此驚天巨案,竟然不明不白囫圇結案。今日在場的官員,有不少便是此案被懲官員的同門、朋友、甚至親人,十八年了,累累白骨無人收,莫非,張大人覺得這些人的命不是命,不值得一查嗎!」
「先皇后被刺殺,皇子被掉包,堂堂大庸嫡皇子竟然被扔進了樂坊,被迫做了個伶人,如此驚天罪行,很明顯是經過精心布局,此事牽涉到國本問題,難道不值得一查嗎!」
「今日諸位齊聚一堂,一是為太后慶壽,一是見證嫡皇子受封、入玉牒一事,此案關係到嫡皇子與皇長子兩位的身世,難道不值得一查嗎!」
一連三問,直接將張鸞給問傻了。
張鸞一介武夫,哪裡是裴尋芳的對手,登時啞口無言,無從反駁。
「張大人就這麼殺了咱家的線人,究竟是何意圖?莫非是怕他說出點什麼牽連到你?」裴尋芳道。
「你!算你狠!」張鸞氣得直瞪眼。
裴尋芳看死人一般盯著他,大聲命令道:「打開第二個箱子!」
眾人被下了指令般,皆循聲望去。
只聽「吱呀」一聲,那半人高的黑漆木箱箱門被徐徐打開。
眾人翹首以望,等來等去,卻見著一個風韻猶存的俏娘子,抱著支琵琶,從箱子裡步了出來。
有人驚呼,有人吹口哨,有人卻糊塗了。
「這……」
「這又是怎麼回事!」
查案便查案,抬來這樣一位美嬌娘,又是要鬧哪般!
而且這娘子,一看便不是良家女子。
那娘子甫一出箱,便被這滿殿烏壓壓的人給唬了一下。
可她顯然也不是小家子出身,蹙著雙媚眼環視一圈,很快便看見了人群中央的蘇陌。
「清川吶!」她登時如見了久違的親人一般,衝過去一把抱住蘇陌,「可算是見到你了!」
蘇陌被抱懵了。
春、春三娘?!!
蘇陌不敢相信。
春三娘不是在詔獄自殺了嗎?她怎麼會好生生的在這!
蘇陌又是驚,又是喜!
莫非自殺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是了。
一定是玄衣人。除了他還有誰。
這廝之前就曾扮演過春三娘,還扮上了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