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太后?」
太后大驚:「你是誰!哪裡來的野小子!」
「沒有死在皇陵,叫太后失望了。」
李荀那雙眼如漆黑的夜,他道:「十八年前,我的父親被削去一切送去修皇陵,六年前,父親死在了那堆巨石中,四年前,母親也病死了,好在,不負所托,皇陵修好了,正好用上。」
「李荀……你是李荀?」太后大吼道,「罪人之子李荀私自回宮,來人啊,快把他抓起來!」
安陽王靜靜看著這個孩子,果真是與當年的武元帝有七分相像。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完全不知武元帝的長子竟然還留了這麼一個孩子。
裴尋芳這個時候將這孩子接來帝城,是什麼意思?
李荀仿若很享受這些人眼中的恐懼,他骨血里便天然帶著李家最原始的征服欲。
他從凌舟手中接過那捲名冊,當真一個一個念了起來。
「容貴妃,左配殿……蕭貴妃,右配殿……」
這一聲聲,只差將這些妃嬪的魂兒當場叫了去。
容貴妃已是求救無門,她看看太后,又看看安陽王,再看向那上席之位的嫡皇子,她恍然大悟,直接衝過去,已不顧什麼位份卑賤,跪在矮榻前,扶住蘇陌的腳,哀求道:「嫡皇子殿下,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們吧。」
裴尋芳冷森森看向她:「容貴妃何錯之有?」
「本宮、本宮過去聽信讒言,多次中傷嫡皇子殿下,還聯合各宮妃嬪攻擊嫡皇子殿下,是本宮的錯。」
裴尋芳眼神愈發的冷:「還有呢?」
「還有……還有……」容貴妃已是花臉色煞白,「本宮故意攔下所有太醫,不讓太醫去為嫡皇子殿下驗身……」
「還有呢!」裴尋芳眼神愈加可怕了。
「還有……」容貴妃軟癱在地上,再說下去,便是整個家族的命了。
眾妃嬪一見,也蜂擁而至,齊齊跪下:「嫡皇子殿下,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
「你是慈悲心,你是再世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們吧嗚嗚嗚嗚……」
「求你救救我們吧……」
蘇陌最怕女子哭。
這滿院的女子哭哭啼啼,蘇陌實在頭疼得很。
他抬眸看裴尋芳:「夠了嗎?」
裴尋芳道:「殿下覺得夠了,那便夠了。」
蘇陌道:「食盒裡有一方麻布手帕,願意搬去行宮安享晚年的娘娘們,請拿上帕子,即刻回宮,準備移居。」
「不願去行宮而寧願去皇陵殉葬的娘娘,則請去凌舟處登記,領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