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榮要回臨海復命,安喆聽說浙閩沿海一帶時疫愈發嚴重,便主動要求同傅榮一同前往。
這下好了,浩浩蕩蕩一群人在帝城郊外的京道上匯合了。
傅榮安喆一行得趕時間,須得騎馬趕路,而蘇陌身體太弱,如今大運河北段堵塞,只能乘馬車至濟州府,再換舟南下,慢悠悠的走。
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安喆索性棄馬鑽進了蘇陌的馬車。
「我陪你走一段路。」安喆說道。
蘇陌很開心,他一會聽著安喆介紹沿途的風景,一會趴在車窗上興奮地張望。
這是他穿書以來,第一次離開帝城。
安喆早就習慣了,他來的時間雖不長,卻是走南闖北,自在得很。
「我白衣安吉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我往那臨安城中一站,一群人得撲過來拜我為神醫。」安喆神糾糾氣昂昂道。
「你就吹吧。」蘇陌笑得眯起了眼。
「不信你問傅二。」安喆頭一揚。
「安大夫可不是吹的。」傅榮滿是景仰地望著安喆,嗞著一口白白的小牙齒,像個痴漢。
「白衣安吉在浙閩水師中更是大名鼎鼎,這次安大夫能隨我同往,是浙閩水師的福氣。」
「瞧吧。」安喆朝蘇陌眨眨眼,「天下之大,到處都是我安喆的用武之地。」
他傾過身子,摟住蘇陌的肩:「我就是不放心你。」
裴尋芳在一旁輕咳了一聲。
安喆視若無睹,故意將蘇陌摟得更緊了,笑道:「我還等著同你雲遊四海,一覽大庸山河呢,你可不能食言。」
蘇陌笑道:「辦完臨安的事,我去找你。」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安喆又從隨身藥箱裡掏出幾瓶藥丸,一一交給裴尋芳,細細叮囑了用法。
他不舍地揉了揉蘇陌的腦袋:「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好好保重身體,我等你來找我。」
「嗯。」
「我真的走了?」安喆道。
「後會有期。」
安喆最後瞧了裴尋芳一眼,跳下了馬車。
這一路走走停停,蘇陌細心觀察著南下一路的商道、酒肆與市集,心中大致有了數。
這日清晨,但聞雞犬吠吠,車馬喧囂,晨霧中充斥著酒香與菜香。
原來是到濟州府了。
裴尋芳將眾人安置在濟州府最大的酒肆,無涯居。
一入得門來,便聽到正堂里歡呼聲一片,原來是濟州府第一名伶受邀來此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