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龍舌蘭酒的辛辣蓋過了那股刺鼻的腐臭。
白鶴庭在大汗淋漓中倏地睜開眼。
眼前是振翅鼓翼的白鶴雕花,房間裡溢滿了濃郁的龍舌蘭酒信息素。
他將視線從床榻的實木頂蓋上移開,撩開一點床帷,看到了不知在門口罰站了多久的Alpha。
白鶴庭閉眼歇了歇,待夢中殘留的不適感稍微緩解,才開口道:「每次都要我去請你?」
第18章
請……
駱從野回想起被白鶴庭從山洞外「請」回去的那一晚。
自那之後,白鶴庭整整過了一個月才再次想起他。
如今他已經知道,邱沉之所以把他找來,是因為這個。
駱從野咬麻了半邊後槽牙。
他一件一件脫掉自己的上衣,又蹲下身,慢吞吞地解靴子。
年輕人的後背繃成一張拉開的弓,白鶴庭放下床帷,一隻手指勾住亞麻睡袍的領口往開扯了一點,嘗試讓開始渙散的視線重新聚焦在頭頂的白鶴雕花上。
無果,便索性閉上了眼。
他只是想快速結束這礙事的情熱,好早日覲見國王,可駱從野顧慮重重的模樣竟讓氣氛變得格外詭異。
房間裡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片刻後,厚重的天鵝絨帷幔中傳出了白鶴庭低啞的聲音:「這與送信、殺敵沒有本質區別,只是一項再普通不過的任務。」
只是一項再普通不過的任務。
駱從野在心中無聲地複述。
他脫掉最後一件衣服,抬頭望向房間中央那張體積龐大、雕刻精巧的頂蓋床。
外面死一般安靜,白鶴庭的耐心終於徹底告罄。
「做不來,就滾出去。喊邱沉來,我換個別人。」他沉聲罵完,剛想起身,那簾深綠色天鵝絨帷幔卻被人搶先一步一把掀開。
床鋪下沉的同時,白鶴庭的身體也隨之一僵。
模糊卻熟悉的身體記憶與Alpha毫不克制的信息素一瞬間將他完全圍剿。
帷幔中無人開口,呼吸聲卻漸漸加重。
駱從野低頭與他沉默對視。
他跪在白鶴庭的身上,伸手探入那汗濕的睡袍下擺,自他的小腿一點一點摸到了大腿。
手下的身體也一點一點繃緊了。
白鶴庭對這種事的認知一直與常人不大一樣。
對他而言,欲望與歡愉與繁衍無關,是可恥的、低俗的、醜陋的。是弱點,也是徹頭徹尾的包袱。他即將要做的事,只是抑制劑失效後為了甩掉包袱而採取的下下策。
可此刻的感覺卻太奇怪了。
他把目光從Alpha枷鎖一樣的視線中移開,由上至下掃過他年輕到令人艷羨的身體,最後定在了那兩條結實的大腿上。
白鶴庭驀地恢復了清醒。
「你信教?」他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