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教的信徒現在已經遍布全國,信教再正常不過,但只有極端的皈依者才會用自殘的方式來鍛鍊忍耐力。
駱從野的腿上有兩排整齊的刀疤。
駱從野卻不欲與他細聊這個話題,他將白鶴庭的睡袍撩至腰間,用膝蓋擠開兩條長腿,緩緩答道:「不信。」
白鶴庭的注意力仍停留在那些刀疤上,突然被拽著腰向下拖了一把。
駱從野俯身抱住了他。
這下便看不見刀疤,只能看到那雙濃墨一樣的眼了。
「傷疤很醜。」白鶴庭的語氣帶著不合時宜的鄭重,「刀尖應該朝向敵人,而不是自己人,更不是自己。」
駱從野對這句來自高位者的勸誡未置一詞。
那天在獵苑,他分明看到白鶴庭揮刀刺向了自己的脖子,幸好被那該死的Alpha及時攔住。
要不然,他才不會給那人留下全屍。
而且……
「那……」他用拇指摩挲著白鶴庭的脖頸,輕聲問,「您這道疤是怎麼來的?」
白鶴庭愣了愣。
這傻小子竟然頂嘴。
「哪道疤?」俊美的五官舒展開來,白鶴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反問道,「肩膀上的?」
駱從野一怔,眉眼中先是掛滿了詫異,過了一會兒,又被懊惱全部取而代之。
他不僅記得,還全都記得。
白鶴庭卻沒力氣再與他繼續打啞謎。
精神一鬆懈,洶湧情熱又一次主導了對身體的支配,他伸長手摸上了Alpha腿間那造孽的東西,啞聲催促道:「別廢話了……」
駱從野卻按住了他的手。
他在逐漸急促的呼吸中,像宣誓似的,一板一眼地對白鶴庭說:「我不會再讓您受那樣的傷。」
人沒多大點,口氣倒挺狂。
白鶴庭懶得理他。
「將軍。」駱從野靜了靜,在白鶴庭意味不明但充滿暗示的話語中鼓起了全部勇氣,「我想以真正的近衛身份站在您身邊,而不是……」
「而不是什麼?」白鶴庭撩起了眼皮。
而不是……
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
但駱從野只咬著牙,沒回答。
白鶴庭實在理解不了這小孩在糾結什麼。
他清楚自己擁有駱從野的忠誠,而這差事對於這年輕的Alpha來說似乎不會造成任何損失。
至於近衛……
他並不需要近衛。
他擺動手腕緩緩套弄幾下,好奇道:「誰能比你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