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撿回來。」
那Alpha瞪大雙目,胸口劇烈地起伏。
一把短匕剛剛擦著他的耳朵飛了過去,只要再歪一點,他的左眼便可能不保。
他不敢怠慢,轉身去把那匕首撿了回來,又弓著腰將東西奉上。
白鶴庭盯著他看了幾秒,伸手向前,卻沒取匕首,而是一把抓握住了他的右腕。
低沉的悶哼、關節錯位的咔聲、匕首落地的脆響幾乎同時響起,白鶴庭看著再一次落地的匕首,沖他又道一遍:「撿起來。」
那Alpha的臉已經白了,摻雜著冷汗的鮮血洇花了領口。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用左手撿起匕首遞向白鶴庭。
這回,白鶴庭連他的左腕一起掰折了。
那Alpha知道自己觸了逆鱗,低伏著頭,忍著痛道:「請將軍恕罪,屬下知錯了。」
白鶴庭沒搭理他,他用鞋尖將匕首踢至另外一人腳下,再次命令道:「你,給我撿起來。」
那衛兵才剛目睹了前一人的下場,但又不敢抗命,只好撿起腳下的匕首,如履薄冰地走向白鶴庭,用雙手捧著那匕首,恭敬地獻上。
白鶴庭沒拿,但向後抬起了右手。
蘇幸川立刻將一把新的匕首遞到了他的手裡。
這裡的Alpha雖多,空氣里卻沒什麼複雜的味道,白嘉樹要求所有來將軍府做事的Alpha全部使用抑制貼,駱從野似乎也刻意控制著自己的信息素,沒有釋放出來一絲一毫。
這樣一來,那Alpha血里飄出的信息素味道便尤為突出。
白鶴庭捏了捏額頭,對那長跪不起的Alpha道:「我府里的醫生死了,你出去找個醫生。」
那Alpha在鬼門關撿了條命來,一刻不敢逗留,灰溜溜地離開了。
白鶴庭站起身,自托盤上取了那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又將酒杯放了回去。
他的視線緩慢掃視過在場的十幾位陌生面孔,淡聲問:「還有誰想教我做事?」
沒有人回答。
偌大的地牢落針可聞,還在直視他的只剩下一個人。
白鶴庭抬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駱從野仰臉看著他。
眼前的這個人殺伐決斷,冷厲無情,這才是他從六歲開始一直默默仰望的那個白鶴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