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里,雍王正擁著一群美姬宴飲,見到衛瑾瑜,醉眼迷離笑道:「瑾瑜,稀客啊。」
衛瑾瑜直接道:「我不喜歡廢話,也不喜歡浪費時間,你若還想爭一爭那個位置,最好讓她們都退下。」
雍王神色百轉,擺手,將美姬們轟退。
他變換了一下坐姿,饒有興致道:「瑾瑜,聽聞那謝唯慎已主動回京受縛,提出唯一的條件就是見你一面。你二人情深至此,眼下你應積極奔營救他才對,怎麼反倒來尋我?」
衛瑾瑜隨意在案後坐了,眸底沒有絲毫波瀾,淡淡道:「他既選擇回來,便只有死路一條,救一個必死之人,毫無價值。」
雍王愣了下,接著拊掌大笑。
「好啊,你果然是我認識的瑾瑜。」
雍王斟了一杯酒,親自起身遞到衛瑾瑜面前,道:「瑾瑜,本王還未恭喜你,被顧凌洲收為弟子。這位顧閣老,可是不會輕易收徒的,可見對你愛護之切,本王得你相助,果真如得珍寶。若督查院日後能為本王所用,本王何懼蕭楚珏。」
衛瑾瑜沒理會這話,道:「顧凌洲到底太過剛正了一些,與其盯著督查院,不如盯著另一個地方。」
「你是指?」
「大理寺。」
雍王眼神微微一變,下意識掃了眼四周,確定沒有閒雜人,才遲疑問:「你沒與我開玩笑?誰不知道大理寺卿趙雍與裴氏有姻親之誼,大理寺那是裴氏與趙王的地盤,本王如何有機會染指。」
「不試試,焉知沒有機會。眼下,便有一個大好機會。」
「什麼機會?」
「這世上,父子骨肉都可以相殘,區區一點姻親之誼,又算得了什麼。殿下無法直接往大理寺安插自己人,卻可以離間趙雍與裴氏。」
雍王不由捏了捏酒盞:「趙雍膽小如鼠,對裴氏唯命是從,說不準還有重要把柄捏在裴氏手中,本王如何輕易離間得了?」
衛瑾瑜:「殿下只需做一件事便可。」
「何事?」
「上書陛下,請大理寺共同參與審理謝唯慎叛逃一案。」
雍王意外兼不解。
「這算什麼主意?謝唯慎一案牽涉到兵部丟失的那批重甲,裴氏覬覦已久,裴氏眼下正急巴巴想讓大理寺摻和進去分一杯羹,本王若上書舉薦,豈不如了裴氏的意?」
衛瑾瑜施施然飲了口酒,看向雍王:「這朝中誰不知道他趙雍是裴氏與趙王的人,若殿下上書舉薦他,殿下覺得,裴氏與趙王會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