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齊三哥如此聰明,難道不知謀逆在我大秦是何等罪過?株連九族一個也跑不了!」
那時謝昭昭聽到陸景榮說小孩頭蓋骨延年益壽之事,還以為有人為求長壽劍走偏鋒。
而方才聽到四哥謝長珩說起鐵甲兵人,謝昭昭才意識到,齊家有可能在背後做的事情——一個富貴王侯何須鐵甲兵人。
這般逆天行徑,那鐵甲兵人的戰力又那麼強悍,只能說明齊家有不臣之心,企圖謀逆造反。
齊胤然臉色發白,卻又強自鎮定,「你們沒有證據的。」
謝昭昭笑了,「我們手上那個兵人便是證據……我猜你們煉了不止一個,有很多,應該已經被轉移了,所以你才這麼篤定。」
「那你們煉製這些兵人是有場所的吧?還得是極致隱秘的所在。」
「到現在為止,啟州都沒有發現這樣的所在,我猜……要麼它在深山人跡罕至的地方,要麼……它就藏在啟州城某處。」
「只是隱藏的好,所以暫時還沒有人發覺。」
齊胤然深深地看了謝昭昭一眼,緊抿唇瓣,再不開口。
她實在太敏銳,太聰慧。
自已的一個眼神,和微小的表情都逃不過謝昭昭的眼睛,以至於讓她步步緊逼,所猜測出的東西八九不離十!
「齊三哥。」謝昭昭冷靜地說道:「你需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做過的事情便一定會留下痕跡,一定逃不過制裁。」
「便算是如今暫且逃過了,他日自有因果報應。」
「你沒有做過的事情,你便是為那些人承擔了,也是枉死,還連累你妻兒與岳丈家一起,你何苦?」
齊胤然臉色已經慘白:「他們只是無知婦孺——」
「朝廷律法,一人謀逆,九族株連,齊三哥不該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來。」
齊胤然頓時僵住。
謝昭昭徐徐說道:「齊三哥出下策將我和哥哥困在此處,是因為知道逃脫不掉,想必也知道雲祁暗中調動玄甲軍已經在啟州附近盤踞。」
「縱然齊三哥有啟州司馬作為姐夫,手掌五萬兵馬,但這啟州兵馬大營的土兵,有多久沒有打過仗了?」
「若他們戰力足夠,你們也不必苦心去煉鐵甲兵人……富貴散兵,如何與雲祁在西境那些抗擊蠻人的鐵血部隊相比。」
「若真要動起手來,恐怕毫無勝算。」
「你便是把我們真的困死在這裡,岐陽山莊也會夷為平地,到時以雲祁的手段,我相信他必定可以追查兵人線索。」
「只是那時候,老岐陽王一世威名盡毀。」
「他為大秦立國征戰數十年,是首屈一指的開國功臣,封為異姓王榮寵無數,如今恐怕要因為齊三哥的魯莽,不但不能壽終正寢,還要遺臭萬年。」
齊胤然臉上青白交錯,早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平靜。
謝昭昭字字句句點在了要害之處。
謀逆之事,歷朝歷代只可錯殺不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