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淵懶懶說:「我什麼情況啊?我沒情況的!」
「沒有嗎?」
雲祁挑眉說道:「陳姑娘不是你的情況?」
謝長淵一頓。
雲祁把茶水送到謝長淵面前去,慢條斯理道:「她雖然病了,卻依然是中山王最疼愛的嫡孫女,你如對她有意,想要求娶,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謝長淵聲名狼藉,無官無職,僅憑謝家五公子這個身份,還不足以叫中山王把孫女許配給他。
更何況,謝昭昭和雲祁定親,等同於謝昭昭搶了陳書蘭的姻緣。
中山王未必不會對謝家有怨氣。
如此一來事情就有些複雜了。
謝長淵扇柄點了點額角,懶散地說道:「你把事情想遠了,什麼求娶?我可沒那份心。」
雲祁點點頭:「你沒有就好。」
感情之事,總要自已看清,自已明白才行,旁人說多少都無用。
更何況眼下比情愛要緊的事情還多的多。
……
從雲祁那院中出來的時候,謝長淵的神色明顯沒有進去時候輕鬆。
從來清淡的長眉輕輕擰起,眸中也含著三分淺淡的複雜。
求娶?
雲祁的確把話說遠了。
這兩個字謝長淵也是今日聽雲祁說起才想到,他和陳書蘭之間已經能用到這個詞彙了嗎?
昨夜他喝的有點多,半醉半醒之間一切隨心,理智倒是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個痴傻的姑娘,的確在他心中地位不同。
竟叫他牽腸掛肚舍不下。
可是她如今是病著。
她病中對自已痴纏眷戀,偏偏她好的時候心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並且情根深種不能自拔。
「哎……」
謝長淵嘆了口氣,「約莫是這些年我太風流欠了太多情債,如今才叫我自已陷入這般複雜的情境之中啊。」
他感慨著,腳下卻是轉往陳書蘭那院中了。
青苔和劉嬤嬤已經為陳書蘭泡了熱水浴,現在換好了衣服把人放回了床榻上去。
謝長淵坐在床邊瞧著,隨手把她半濕的頭髮拎過來放在枕邊,「大夫來過了嗎?」
「來過了!」
劉嬤嬤拿了個梳子到近前,幫陳書蘭梳理濕法:「診了脈只說有些輕微的發熱,但不是什麼大問題,不必喝藥,要我們好好照看便是。」
「哦。」
謝長淵點點頭:「那就好。」
他雙手環胸坐了會兒,也是無聊,便隨手把劉嬤嬤手上木梳接過來,一下下梳理陳書蘭半濕的長髮。
劉嬤嬤愣了一下,看著自已空空如也的手,片刻後懂事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