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了帶到別院那邊去,以後除了見爺爺,我不會回這裡來。」
「好,那我陪你去。」
謝長淵笑眯眯地說:「哪個方向?」
劉嬤嬤微笑:「老奴帶路。」
謝長淵便牽著陳書蘭一起往她未出嫁之前住的那院落過去。
陳書蘭走的很是猶豫。
因為她想收拾的東西都是和陳清辭有關的。
當初那份感情,到如今已然到了需要塵封的時候。
而她不就之後是要隨謝長淵去京城的,這裡的東西,她想將那些都整理出來,然後封存起來。
而謝長淵是她現在的丈夫,她難免心中會多想,會想避著些。
只是轉而一想,她和謝長淵……誰不了解誰呢?
謝長淵知道她以前對陳清辭的心思,她也知曉謝長淵沾花惹草過,紅粉知已到處都是。
他們以後還要一起過很長一段時間,如果現在就這般小心翼翼,瞻前顧後,那還談什麼以後。
如是一想,她心中疑慮盡消,腳步也快了幾分,跟到了謝長淵身旁。
劉嬤嬤顯然是知道陳書蘭要來這裡收拾東西的,早早吩咐了兩個粗使的婢女搬了箱子進來。
不過也清楚那都是小姐的東西,不敢私自動彈,所以現在站在廊下候著。
謝長淵牽著陳書蘭進去之後,便坐在院內沒有進屋,抽出腰間別著的摺扇打開,淺淺搖擺。
他對陳書蘭未出閣前住過的地方自然是好奇的,不過也大致猜到,她要收拾的東西他不好參與,因而非常有風度地留在院子裡。
第461章 棺材鋪
中山王對陳書蘭的寵愛不假。
這院落在陳家來說都是不小了,院中有花藤鞦韆,有綠植雜花,洗硯池中水流清澈,還有一隻箭靶。
只不過箭靶放置在比較邊緣的位置,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月不曾使用。
謝長淵想起,先前那個陳文琢在他面前口無遮攔,說陳清辭當年陪在陳書蘭身邊,可謂是形影不離,同吃同住。
好吧。
陳文琢有意噁心他,所以話說的肯定是有些過火的。
但謝長淵琢磨著,估計也相去不遠,就如同謝昭昭和紅袖紅霞那般吧,區別只是陳清辭是個男的而已。
他漫不經心地打著扇子,實則眼光不露痕跡的,順著半開的窗戶落在陳書蘭的身上。
陳書蘭在整理東西,拿起一樣放進箱子裡,又拿起另外一樣。
每拿一樣,那神色便複雜兩分。
知道自已需要放下,和真正能放得下是不一樣的。
陳清辭從小伴在陳書蘭身邊,連名字都是陳書蘭幫他取的。
他教過陳書蘭射箭、騎馬,保護陳書蘭的安全,不知在陳書蘭窗外守了多少個夜晚。
陳書蘭亦教他讀書練字下棋……
自小到大的多年情分哪裡是說過去就能過去的,更何況那人還在生生死在自已面前……
陳書蘭越收,心中越是酸澀苦悶。
她自小定下的口頭婚約讓她困於其中,對那份懵懂的喜歡只能克制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