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你說她會不會也任性十年?或者任性的徹底消失不見,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謝長清平靜的眼眸浮起一抹冷意,「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隨口說說而已,你別緊張。」雲纖凝指尖點了點謝長清面前茶盞,「喝茶。」
謝長清坐在那裡紋絲未動,眼底的冷意逐漸蔓延,「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問的如此莫名,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你……」雲纖凝笑盈盈:「你們派那麼多人守在她的身邊,我便是連近身問候一二,都被你們的人盯著。」
「我能對她做什麼?」
謝長清見她如此,反倒越發確定了心中某事,冰冷的眸子也一下子像是刮過暴風雨一樣,聲音冷沉:「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雲纖凝唇角淡笑,定定看著他。
謝長清壓抑住所有情緒,「她是無辜的。」
「可她把你搶走了,她無辜?」
雲纖凝無所畏懼地下頜微揚,輕聲說道:「你說過我們要一直在一起,你會娶我,你還要教我騎馬狩獵,開開心心,一直在一起一輩子!」
「為什麼你現在變了?你看看你的樣子……」
雲纖凝起身,到妝奩之前拿了個小銅鏡過來,擺在謝長清面前,「你看看你自已,可曾還有一絲對我的情意,你的心都被那個異族妖女勾走了!」
謝長清看到銅鏡裡面的自已面色冷凝,眉心緊擰。
當初的確曾許過盟約。
可世事無常,那個盟約終究是成了空談。
而現在,他心中對莎蘭安危的擔憂很快就奔涌而起,蓋過了對雲纖凝那點滴心痛。
莎蘭出事的那一瞬,他便讓人暗中注意安陽公主府的一切。
這幾日他也不是沒有猜測過。
一切是雲纖凝搞的鬼,沒準莎蘭找不到也是雲纖凝做了什麼,把她藏了起來。
可是他始終不願面對,也無法想像當初活潑靈動,溫柔善良的雲纖凝成了那般惡毒嫉恨之人。
所以他不敢深想,只把精力都用去尋找莎蘭。
只盼著自已能找到人。
可是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卻連莎蘭的一個影子,一點線索都沒有捕捉到。
白日裡于氏和謝昭昭的話,便如同在他腦中敲了警鐘。
縱然手下說安陽公主府沒有任何異常,他也不得不親自來一趟。
此時看著這樣的雲纖凝,謝長清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可他不敢發作,只能忍耐:「是我對你不起,你如果有任何怨念,只管衝著我來就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該牽扯外人進來。」
「外人麼?一個給你生了孩子,每日裡和你耳鬢廝磨的女人,對你來說是外人?長清,她當真是外人麼?」
謝長清說:「她當初只是軍中營妓,孩子是意外。」
「所以說我連一個營妓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