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哼唧了兩聲,沒音兒了。
謝長清瞥了一眼,看他沒有醒來的意思,便不再管他,傾身靠近莎蘭,將莎蘭的衣領拉好。
要起身時,手指又在莎蘭頸項和鎖骨間流連了許久,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這才依依不捨地起身套上長靴下榻。
外面的天色還是黑沉的,應該剛過卯不久。
謝長清將自已鬆散的頭髮重新束了一遍,整理好衣裳,轉身給莎蘭拉好長毛毯子,再順手把熟睡的元宵裹起來抱好。
所有動作連貫的一氣呵成,帶著孩子開門離去。
等到了國賓館外,看到在冷風之中瑟瑟發抖打哈欠的雷奕時,謝長清明顯愣住了。
而後反應過來什麼,後知後覺地稍稍愧疚了一下子。
他上前拍了雷奕一把。
雷奕一個激靈,醒過神來,嗓音沙啞道:「二爺可算出來了,現在回府?」
「嗯。」
謝長清淡淡應,翻身上馬,一提馬韁便朝謝府去。
等到了謝府門前下馬時,謝長清說:「這次回京會在京中停留一些時間,你好好歇息幾日,我這裡你不必過來了。」
「轉一轉,玩一玩,找找朋友什麼的。」
雷奕愣住了。
等謝長清進了院子,走的看不到背影,他都沒反應過來自已聽到了什麼。
歇息?
天上下了哪門子的紅雨?
*
謝長清把孩子帶出去大半夜,早上天亮才送回來,這事兒自然是被于氏一頓數落。
不過于氏大約猜到謝長清把孩子帶哪去了。
所以也沒有數落的很厲害,只告訴謝長清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孩子吹風,免得生病。
不要磕著碰著,小孩子很嬌嫩磕碰一下下就會青紫一大塊,看著心疼到滴血。
謝長清沉默地聽完母親嘮叨,將成婚的事情告知母親,勞煩于氏操勞準備。
現在于氏兒子該娶的都娶到了,女兒該嫁的也都嫁掉了,並且生活的都不錯,算是兒孫滿堂承歡膝下了。
所以對謝長清成親這事兒興致都沒以前高了。
聽完隨意擺擺手,于氏說:「知道了,如今家裡蘭蘭管著大等小事,你這成婚的事情也讓她辦吧,我晚些與她說,她知道怎麼辦的。」
謝長清遲疑:「蘭蘭?那是誰?」
于氏瞪了謝長清一眼,「老五媳婦。」
「……」謝長清沉默地點了點頭。
對於謝長淵那個妻子,謝長清只照了幾次面,幾乎沒說過話,時間久了都不太記得長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