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麼難受,大夫在那都沒啥用,你在那有什麼用?」
茵兒下意識地往後躲,手肘撞到了廊柱,下意識地「哎呦」一聲。
崔嬤嬤臉色微變,趕緊上去扶她,「是剛才被磕著了吧?那你不處理自已的傷勢,還站在那裡磨蹭什麼?」
「快,翠兒,送她回房去讓人看看,照顧好了自已才能好好服侍小姐不是?」
翠兒連忙上前,扶著茵兒走遠了。
……
崔嬤嬤和茵兒自以為她們說話很是小聲,沒人能聽得見。
殊不知謝長羽這等武功厲害的人,五感敏銳度異於常人,怎麼可能沒聽到那小聲的竊竊私語。
夫妻。
他在心底深處,無聲地咀嚼著這兩個字。
其實他從一開始並沒有多想什麼,一切都是為了家人。
孩子的年齡還小,需要人照看。
而他做父親的,雖然自已有很認真地想照看、陪伴孩子,可是他好像還是做的不夠好。
孩子需要有溫情的,細心的女性長輩陪伴、呵護。
父親也總是念叨他需要娶妻,否則以後不好成婚。
母親那裡更是不用多說。
回家的時候,于氏雖然不曾明著催促過,但那擔憂的神色,謝長羽卻一直看在眼中。
便連當初在京城納妾,其實更多也是為了孩子和父母。
讓孩子歡喜,讓父母安心。
這次娶秋慧嫻來的初衷也一樣的。
只是真的成婚之後,又覺得成婚是一個特別特別好的選擇。
白日裡看孩子喜笑顏開,活潑歡愉,晚上抱著妻子溫香軟玉,沉溺不放……
頗有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安逸。
而此時懷抱嬌妻,謝長羽慶幸自已為了家人選擇了成婚,且再一次慶幸自已眼光好,娶的是秋慧嫻做自已的妻子。
只是稍稍低頭,謝長羽就看到秋慧嫻發白的臉色,以及那裹著白紗布的雙手。
傷口之處在不斷往外滲出血來,一片殷紅合著血腥氣息。
讓謝長羽眉毛緊擰,臉色逐漸發沉。
「你先歇歇,我出去一下。」謝長羽攬著秋慧嫻,慢慢放在了靠墊之上,還未起身,便聽秋慧嫻輕喚一聲:「夫君——」
謝長羽坐定在原地看著她:「怎麼了?」
「你是要去問那魏夫人和傷我的少年人吧?我有幾句話要與你說。」
她臉色發白,說話速度很慢,偶爾還咬牙輕顫。
這讓謝長羽不由地坐近了一些,重新讓秋慧嫻靠在自已身上,自已都不曾發現,語氣柔和了幾分:「你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