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走了,我和阿晴怎麼辦?」駱月苦著臉,就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緊不放。
然後,另一隻手抄起榻上染著殷紅的被褥,舉到亮堂的燈火下。
「我和阿晴都是處子身,將軍做了,便不認嗎?」
邵雪晴羞愧地低著頭,整個人呆呆的,不敢去看門口那群人窺探的視線。
她和駱月不一樣。
駱月可以沒臉沒皮,她做不到……
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又想乾脆死了算了,這般如何有臉活下去。
而駱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搖了搖,「阿晴,你說話啊。你不是郡丞之女,世家貴人嗎?豈可平白讓人占了身子,不給個說法?」
邵雪晴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木偶似的僵硬。
駱月又將臉望向馮蘊,滑跪下去,「女郎,救我……」
馮蘊靜靜地看著,走上前去,狠狠給了她一個巴掌。
然後,扭頭看韋錚,「韋將軍,請吧。」
駱月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撲簌簌掉眼淚。
「哭什麼?!」馮蘊素來溫和的面孔上,寒意密布,「你們當韋將軍是什麼人?豈會始亂終棄,不負責任?」
這神來轉折,讓駱月當即破涕為笑,恨不得女郎再賞她一個巴掌。
「是,妾失禮了,妾誤會了將軍,誤會了女郎。」
馮蘊道:「等著吧,韋將軍定會就今日之事,給你們一個交代。」
又望向恍恍惚惚的韋錚,「也給將軍,給太后殿下一個交代。」
韋錚聽到太后殿下,當即變臉。
要是太后知道他在田莊裡做出這等下賤的事,只怕要扒了他的皮……
韋錚腦子有點眩暈。
他懷疑自己被人下藥蒙了心智,這才會受那賤人的誘惑……
也隱隱察覺這事脫不開馮蘊的干係,但苦於無證,只能壓下不表,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你二人既是清白身,我自會求將軍相贈。」
又咬牙切齒,恨恨道:「告辭。」
—
韋錚走了。
離開田莊的時候,村民圍在道旁,夾道相送,那一束束目光,讓他的狼狽無所遁形。
莊子裡,馮蘊剛從西屋回去,還沒來得及沐浴更衣,就聽到仆女來報。
邵雪晴跑出莊子,一頭扎進了荷塘。
馮蘊累得沒什麼力氣,「撈吧。」
「撈上來,麻煩姚大夫看看,別死在莊子裡,晦氣。」
主屋幾個仆女出去看了,小滿陪著馮蘊去淨房沐浴,外面時不時有喧譁聲傳來,馮蘊闔著眼睛泡在木桶里,如老僧入定一般。
小滿看著她。
「女郎,今日的事,和那天的考題有關嗎?」
馮蘊沒有睜眼,「沒人逼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