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溯喉頭有些哽咽。
十七歲的腰腰,不該承受這些苦難。
「不要怕,大兄拼著一死,也定會護你周全。」
馮蘊回握住他,雙手交握,一股暖流便從掌心涌遍了全身。
她望著大兄輕輕一笑,是十七歲的馮蘊該有的樣子,燦爛而輕柔。
「我信大兄。」
又道:「但我也不怕死。」
溫行溯:「腰腰……」
每次馮蘊把死字掛在嘴邊,用那種淡然而無謂的表情看著他時,溫行溯內心就會被狠狠衝擊,窒息一般的難受。
他感覺得出來……
腰腰經歷了很多。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遭受了很多磨難。
最初他以為是裴獗帶給她的苦痛,是因為她在晉軍營地受盡了搓磨。
可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他看到的全然不同。
葉闖那群人對她極是恭敬,大滿小滿也細心服侍。
就算是裴獗……
冷漠得不可一世的晉軍戰神,在馮蘊面前也耍不出什麼威風,說他欺負了腰腰,看上去也不像。
那腰腰到底在哪裡遭受了那樣的苦難,才會時不時流露出那樣的仇恨,乃至厭世一般的灑脫,還養出與往昔大相逕庭的性子?
他想不明白。
馮蘊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心思。
「大兄說,如果將軍戰死,我們當如何突圍活命?」
溫行溯一怔。
將軍戰死四個字,她用平敘的語氣說的,不見半點情感。
這可是她幾個時辰前才拜堂成婚的夫主……
溫行溯眉頭微蹙,不自覺便吸了口氣。
「等到四更天。如果葉闖不歸,將軍仍無音訊,那我們不如早做打算……」
頓了頓,他目光沉下,帶一點夜色的淒冷,淡淡地道:
「四更天守衛疲憊鬆懈,我帶人引走他們,讓申屠炯和楊圻帶你和阿榕從後院離開,只要出了城便不怕了。」
出城後,不論碰上的是齊軍還是北雍軍對馮蘊來說,都可保平安……
只有鄧光這個變數,才是真正的威脅。
「我不這麼想。」馮蘊道:「出城是搏命,守在這裡也是搏命。至少我們得選一個最容易被營救的方式。」
裴獗回來會找她。
一旦出去,會為裴獗的營救增加難度。
溫行溯張了張嘴,想說讓她不要對裴獗抱有太大的信心,可看她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好。你把門窗關好,無論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觀望。」
「大兄,我們為何不主動出擊?」馮蘊盯著溫行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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