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事人說了,人們又不禁好奇。
「哪來的邪祟?快說,到底發生什麼?」
大滿的臉上,生出幾分懼意。
「大滿和夫人換了衣裳和妝容,一起去瞭望台。夫人和小滿在台下等待,大滿代替夫人上台,等伽律法師作法。當青布升上來的時候,法師讓大滿閉上雙眼,這時便覺得頭腦昏眩,接著整個人往下沉落……等恢復意識,大滿便到了馬車裡,再睜眼,就看到了陛下……」
伽律法師是蕭呈的人,這不就是蕭呈把她帶走的嗎?
哪裡來的相救?
無非蕭呈以為帶走的人是馮蘊,沒料到狸貓換太子,弄錯了人而已。
淳于焰挑眉,把話題引回來,「將軍夫人去了何方,你當真不知情?」
大滿搖頭,「大滿替夫人上瞭望台後,就沒有再到夫人。也因偷偷扮成夫人的樣貌,讓陛下誤會……後來,便不敢再說出真相,導致這場誤會……」
音色弱弱,說罷她便跪在蕭呈的面前。
「妾知錯了,請陛下責罰。」
這稱呼這姿態,很是令人遐想。
蕭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臨幸了她,那她就是皇帝的女人,便有什麼錯,也得看皇帝的意思。
蕭呈微微眯眼,看一眼那頭不聲不響的馮敬廷。
「你的事,朕容後再罰……」
說罷淡淡看一眼淳于焰,又問裴獗。
「既是一場誤會,那裴大將軍是否找尋夫人要緊?」
裴獗臉色未變,看著大滿,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的冷沉。
「那張紙箋,你從何而來?」
大滿低下頭,不敢看裴獗,「方才仆女怕被將軍識破,不敢出聲,無奈之下模仿夫人筆跡所寫。」
模仿?
裴獗隔著夜色看過去,大滿的面容模糊不清。
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有相信她是馮蘊,令他做出判斷的是那一張紙箋。
「在我回來前,還請齊君稍候。」
嘴上說的是請,可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分明就是不讓蕭呈離開。
正好,蕭呈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溫聲一笑。
「將軍自便。」
裴獗掉轉馬頭,朝淳于焰走去,目光複雜。
「依世子所言,蘊娘身在何處?」
四目相對,淳于焰從他眼裡看到了探究和懷疑,鎮定地道:「那野草精不是說,被議館裡什麼大宅妖帶走了嗎?既是宅妖,那走得了多遠?會不會仍在議館裡?」
敖七聽不得他胡說八道。
「議館都快讓我翻轉過來了,哪裡還能藏人?」
淳于焰笑了一下,「偌大的議館,總有些地方,是敖小將軍無法翻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