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淳于世子提醒!」
裴獗不輕不重地哼一聲,也不知聽進去沒有,一言不發地與他錯身,打馬疾馳而去。
北雍軍鐵騎也一分為二,流水似的,一部分人隨裴獗而去,另一部分人留了下來。整個過程紀律嚴明,甚至沒有看到裴獗過多的指揮,他們便安安靜靜地完成了交接和布置……
蕭呈看著黑壓壓一群人,心底微涼。
方才好險!
淳于焰也在看。
這時他才發現了事態的蹊蹺。
「我好似錯過了什麼?」
蕭呈微微一笑,「世子可要到船上小斟?」
淳于焰揚眉:「不是鴻門宴吧?」
蕭呈道:「是與不是,世子何所懼哉?」
淳于焰雙眼緊盯著蕭呈,聲音低淺,似笑非笑。
「好。那本世子便陪齊君小飲兩杯,恭賀齊君新得佳人。」
蕭呈不置可否,「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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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若換好衣服,躺在床上,小腹下墜般疼痛,她咬著下唇,忍著呻吟,讓仆女把她扶著側過身子,趴在榻上,仍是覺得不適,不由怒從心來。
「將軍還沒有回來嗎?」
仆女沒有回答。
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人是唐少恭,陰沉著一張臉,盯住她。
李桑若嚇了一跳,「少恭叔為何這般看著哀家?」
唐少恭垂目,臉上的嫌棄怎麼都掩飾不住,「殿下不該背著仆,下旨奪裴獗兵符。」
李桑若抿了抿嘴唇,壓著火道:「這也不完全是哀家的意思,還是裴老將軍的意思。大將軍不聽勸阻,對齊帝興兵,為一個女子破壞兩國盟約,哀家要是坐視不管,還做什麼臨朝太后?」
「裴老將軍是裴老將軍,裴大將軍是裴大將軍。」唐少恭不客氣地反唇相譏,「殿下莫不是忘了,眼下北雍軍,都聽誰的指揮?」
「當然聽朝廷指揮,沒了兵符,裴獗如何掌兵?」
聽到她天真的言論,唐少恭臉都僵硬了。
「殿下難道沒有想過,裴老將軍只是客氣客氣,又或是試探一下殿下?」
李桑若倒不是沒有想過,但裴沖推著輪椅在她面前,一聲聲請罪,可做不得半點假。
「總歸這次哀家沒有做錯,無論如何,阻止了晉齊兩軍衝突……」
聲音未落,便見陳禧屁滾尿流地沖了過來,背後跟著兩個推推搡搡的小黃門,好似受了不小的驚嚇,說得結結巴巴。
「殿,殿下……裴大將軍帶人闖了過來,說要……搜,搜查……不,不是搜查,是尋找將軍夫人。」
「豈有此理!」李桑若顧不得身子疼痛,翻身坐起來,青白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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