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調理越虧損,我這個大夫談何醫術精湛?」
姚儒深深嘆息一下,同左仲離開了。
將軍夫人的身上疑點重重,十分矛盾。
姚儒不知個中隱情,也不會去問。
這個世道,誰沒有一點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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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九走入裡間,腳步很輕,臉上也沒有平常見到裴獗那般輕狂。今夜的他,格外嚴肅沉穩。
「妄之。」
尚未說話,他眉頭已經蹙了起來。
將醫案放在几上,垂眸道:「你過目。」
濮陽九和裴獗是同一天生辰,家裡大人說,他比裴獗小兩三個時辰,自從知道這件事,他便很愛黏著裴獗。起初,裴獗冷漠,不怎麼愛答理他,後來他死纏爛打,裴獗仍是冷漠,但身邊有了他的位置。
多年兄弟,裴獗不用回頭,就察覺到了濮陽九的異常。
他回頭,看一眼濮陽九,再看向醫案。
「夫人可有不妥?」
濮陽九苦笑,搖頭。
「嫂夫人這是老毛病,一時半會好不了。昨夜又受風寒,不死也要半條命,慢慢吃藥調理吧……」
裴獗慢慢站起身,示意他坐。
「不了。」濮陽九抿了抿嘴唇,沒有看裴獗的眼睛,「嫂夫人的病情,醫案上都有記錄,姚儒此人,深藏不露,醫術不在我父親之下,可以信任……」
裴獗:「你到底要說什麼?」
濮陽九眼皮一顫,鼻子突然就酸了。
「我要走了。」
他想笑一下,說得輕鬆點,可是看到裴獗雙眼下那一圈青黑,內心突然酸得受不了,抬袖掩面,定了定情緒,這才雙手一揖。
「家父年事已高,身子大不如前,不便在宮裡行走,準備辭官歸隱,回平城休養。我身為人子,自當侍奉父親左右……」
剛到四十,正當壯年的濮陽禮,說年事已高,這樣的藉口沒有人會相信。
但裴獗沒有問,就在馮蘊的榻邊坐下來。
「行。」
簡潔的一個字,沒有情緒,濮陽九卻瞬間淚崩。
「你為什麼不留我?」
裴獗低頭端起几上的涼茶,倒在杯子裡,滿上。
端起一杯,另一杯遞給濮陽九。
「信州大雪,我讓紀佑帶幾個人送你們去安渡。」
他生就一張不苟言笑的臉,語氣又平靜,聽上去頗為絕情,濮陽九氣得胸膛起伏,幾乎是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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