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安渡郡一直被李氏父女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要是當真由著他扶植的傀儡皇帝登基,我們哪裡還有活路,早晚得折在他手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諸兄,大可多飲幾杯,共慶新君登基。」
「奉勸諸位兄台,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放眼一望,還有毗鄰鄴城的大片土地在李宗訓的實控之中,這老小子是個有頭腦的,葛培也非池中之物,二人強強聯合,有地有兵,等著看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有地有兵又如何?」
「有地有兵,把皇太后和小皇帝攥在手裡,李宗訓便算是拿住了大晉的名分。西京朝廷和鄴城朝廷,哪個是正統,還有得一說呢?」
「哪個是正統,拳頭說話。北雍軍可不是吃素的,雍懷王可以把李宗訓逼離中京,也可以殺到鄴城,將他逼入黃泉路……」
「那也得西京朝廷齊心才行啊?諸位還沒有看明白嗎?別看西京朝廷還姓元,可六歲的小皇帝穿上了龍袍,也照樣是傀儡。西京朝廷真正的主人是雍懷王啊,和鄴城朝廷有什麼區別?」
「兄台,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雍懷王護衛國朝命脈,厥功至偉,全讓你說成了一片私心,小心禍從口出!」
「失言,失言……」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大。
人們說到興奮處,口沫橫飛,恨不得爬到桌子上,把對方說服……
馮蘊端坐著,剛夾起一塊筍片,葛廣便匆匆進來,小聲道:
「左侍衛來了。」
馮蘊抬頭:「人呢?」
葛廣恭聲應答:「在外面拴馬。」
馮蘊唔一聲,頓了片刻,才將筍片放入嘴裡。
這是筍乾泡發的,還保持著鮮嫩的口感,她細嚼慢咽,微眯著眼,很是愜意。
左仲進門便看到她慢條斯理的模樣,什麼都沒有做,就開始心虛。
「屬下見過王妃。」
他想到裴獗臨行前的交待,務必不能讓王妃心生不悅,頓時覺得口乾舌燥,想了一路的說辭,到了嘴邊全然用不上。
乖乖的,他雙手呈上裴獗的信件,嘴裡只剩一句。
「大王的信,請王妃過目。」
馮蘊哦一聲,看一眼桌面。
「放著吧。」
王妃不讓人接,左仲為難地頓了頓,低著頭慢慢上前,將封好的信放在桌案上,偷偷捻了捻手指,直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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