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琢磨裴獗什麼時候會找她秋後算帳,長公主怎能心安呢?
馮蘊笑了笑,「那就讓她擔憂著。」
她自己,不也擔憂著,心下不安嗎?
西北大捷的消息過去那麼久了,狗男人照常沒有隻言片語給她,是不是都忘了,自己還娶了一房妻室?
馮蘊也沒有去信。
他行軍在外,居無定所。
她也不想表現得十分想念和擔心,引得他胡思亂想,動搖軍心……
罷了。
等班師回朝再算總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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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又是一個大晴天。
好好的日子,養心齋卻人心惶惶。
小皇帝不肯喝藥了,躺在榻上,說頭昏,不肯起,不肯吃,無論林女史和董柏怎麼哄他,都不肯多說什麼。
林女史急慌了,在房裡走來走去。
董柏提議,「不如找雍懷王妃來看看?」
女史扳起臉,回頭便訓。
「王妃又不是大夫,找她何用?」
董柏縮了縮脖子,默默地退下,趁著守衛不注意,一溜煙的工夫,就溜去了莊子。
馮蘊急匆匆趕過來的時候,女史還在屋裡訓斥奶娘和宮人,說昨日不該由著陛下去庭院玩耍,曬久了太陽。
她聲音很大,元尚乙側過身,用被子蒙住了耳朵。
馮蘊在外面聽見,沉著臉大步進去。
兩名禁軍侍衛上前阻擋。
「王妃止步。」
馮蘊冷冷看過去,掃視著他們。
「待小人通傳。」侍衛不與她對視,垂下頭,心虛地拱了拱手。
「不必。」馮蘊意味深長地一笑,聲音冷淡,不見怒氣,卻讓人無可辯駁,「在我的莊子上,我若有半點異心,你們都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侍衛臉色一變。
突然的,臉就紅了起來。
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馮蘊不看他,帶著小滿大步而入。
那一身的凜冽,讓侍衛張開的嘴,發不出聲音。
整個養心齋,無人動彈。
撩開帘子,馮蘊抬眼望去,恰與林女史驚訝的視線撞個正著。
「見過王妃。」林女史倒是個會見風使舵的,看馮蘊氣勢洶洶,當即便軟了膝蓋。
「不知王妃駕到,有失遠迎……」
「我是來接陛下的。」
馮蘊一個接字說得坦然,林女史變了臉色。
「王妃要接陛下去何處?」
馮蘊瞥她一眼,懶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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