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馮蘊搖搖頭,溫聲而笑,「你看,走路不專心是要受到懲罰的,我就遭了惡果……」
元尚乙眉頭蹙起,抬頭看濮陽九。
「濮陽醫官,要緊嗎?」
濮陽九看一眼姚大夫。
他和姚大夫是同時到達的,這個時候姚大夫已經挽起袖子準備為馮蘊看傷了,他就不便再出手。
「陛下不要擔心。」濮陽九笑了笑,揀了句哪裡都能用的話,安撫小皇帝。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沒事的,沒事的啊。」
裴獗又看了他一眼。
濮陽九覺得後背毛蹭蹭的,也不知哪裡得罪了雍懷王殿下,那眼神恨不得將他刺穿才好。
姚儒替馮蘊看了看傷情,讓僕從拿來一張圓凳放在榻前,又示意她將腳伸出來,搭在上面。
「所幸沒有傷到骨頭,我先替娘子拍打推拿,再行熱敷,想來應無大礙,但筋脈有損,怎麼著也要一些時日才能恢復如初,娘子要吃些苦頭……」
聽到姚儒的話,馮蘊有些懊惱。
她最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溫行溯看著她臉上的糾結,歉疚地道:
「怪我,不去看宅子就沒這事了。」
馮蘊笑了起來,「明明是我一時興起要帶你去看……大兄明日還要早起,快回去歇了吧。我沒什麼事的。」
溫行溯抿了抿唇。
他很想留下來,親自照料她。
就像小時候她受傷時那樣……
腰腰的身邊,親近的人,只有他。
可今時到底不同往日……
「好。」溫行溯應聲,朝屋子裡的小皇帝和其他人,一一行禮告辭,退了下去。
裴獗抬頭,看到他落寞的背影。
馮蘊轉頭看元尚乙,「時辰不早了,阿元也回去吧,別讓林女史久等……」
元尚乙嘟了嘟嘴。
他很想留下來。
可目光接觸到裴獗的視線,又打起了退堂鼓。
最後,他乖順地點點小腦袋,站起來跟著董柏回養心齋。
濮陽九等到姚儒將馮蘊的傷情處理好,也準備偷偷摸摸開溜,不料剛走出房門,裴獗就跟了出來。
「老天!悄無聲息的,你要嚇死我?」
濮陽九惡人先告狀,拍著胸膛扭頭瞪他。
裴獗冷眼示意他,「過來。」
他走到迴廊的屋檐下,長身而立。
濮陽九嘴唇微抽,磨磨嘰嘰地跟上去,壓著嗓子道:「大晚上的,找我說什麼私房話?」
裴獗道:「讓你備的藥呢?」
裴獗:我藥呢?